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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雀带着幼仪去二皇子的住处,因为着急便抄了小路。她跟小太监现打听的方向,没曾想小路被高大茂密的灌木丛遮蔽,又暗又偏僻。
倘若有谁隐蔽在其中来个措不及防,恐怕连她都会自顾不暇,更别提保护身边手无缚鸡之力的幼仪了。眼瞅着一拐弯就要转到大路,却撞见让她惊掉下巴的一幕。
看着两个人影先后消失,商雀揉揉眼睛,扯着幼仪问道:“我没看错吧?”
“或许是看错了。”幼仪含糊其辞的回着。
“不会!就是韦茹姐姐。”商雀极其肯定的说着,“身材、说话的动静都错不了。我真是没想到,韦茹姐姐竟然……”
“我觉得事情或许不是我们猜想的那般,毕竟他们没说什么,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况且这件事牵扯太多,我们还是当作没看见的好!”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四处宣扬。虽然那边是我的姑母,可这样的事情不是我这个小辈能插言的。我只能当作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不过听方才的话音,韦茹姐姐似乎是拒绝了。这样挺好,不等大伙知道就了无声息了。若真的成了,以后再见到韦茹姐姐,竟不知道如何称呼了。”商雀嘟囔着说。
幼仪听的一怔,怎么还跟睿王妃扯上关系了?
“每位王爷按照规矩都有一位王妃,两位侧妃,庶妃和夫人不限。如今睿王府的当家主母是我姑母,下面有两位侧妃,韦茹姐姐要是进了王府恐怕只能委屈做庶妃了。不去也罢,没得白白低人一等!”商雀接着自说自话。
这次幼仪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她把那个人当成了睿王爷。也难怪,睿王爷跟当今皇上是亲兄弟,无论是身量还是模样都有几分相似。这里黑黝黝,难怪她会认错人。
“不是睿王爷……”
“对对对!我谁都没看见。”商雀打断了幼仪的话,“我会扳住自己的嘴巴!”
咦?算了,就让她误会好了。幼仪犹豫了一下,决定闭口不说。
两个人刚刚转上大路,迎面便跑过来个小太监,见到二人笑着说道:“二皇子见两位姑娘半晌没来,就打发小人来迎一下。两位姑娘怎么不差人打个灯笼照照路?”说完引着二人前行。
等到二人进了二皇子住的小院落,瞧见屋子里人影交错,一阵说笑声传了出来。
“我们来迟了,不知道错过什么没有。”一进去,商雀就大声嚷起来。
她麻利的解下斗篷递给旁边的丫头,窜到炕边歪头瞧起来。
又过来个丫头侍候幼仪,脱了她的大氅挂到外间去。
“外面有些起风,先喝杯热茶暖暖肠胃。”二皇子吩咐人上茶,又摆手让幼仪过去,扭头朝着其他人说,“这是我新收的小徒弟,虽然没得我十分真传,不过杀你们几个片甲不留还是可以的!”
坐在炕上的几个人齐刷刷瞧着幼仪,这几个人都很面生,晚宴的时候人多,幼仪也没留意见没见过他们。
其中有一个方脸,他盯着幼仪瞧了又瞧,那目光让幼仪心里很不舒服。再瞧他的长相,尖下巴,小小的眼睛,眼珠子绿豆似的滴溜溜乱转。都说面由心生,一看这小子就心术不正。
“我是知道亦兄弟牌技了得,特意过来领教一番,你倒推出个小丫头。怎么?想要跟你会会还得过五关斩六将?”他满脸的不满意,说话更是随便,竟然跟二皇子称兄道弟。
整个大禹,敢跟当今二皇子这般说话的同辈人还真是少见。幼仪猜不到此人的身份,商雀朝着她使了个眼色,趁旁人不注意轻声说道:“他是太子妃的胞弟,经常出入太子府。”
幼仪闻听不由得惊讶,眼前浮现出太子妃那张温柔的脸。这姐弟二人的模样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五官找不出半点想象的地方,就连性格都是南辕北辙。
“太子倒是爱屋及乌,哼!”此处不方便多言,商雀只说了这么一句,不过最后的一哼却包含了太多的内容。
幼仪自然是听出些端倪来,再见二皇子眼中的戏谑,便猜到他们都拿这位温公子消磨时间呢。一个落寞的国公府公子,全仗着自个做太子妃的姐姐才能混进上流圈子。若是本身有些真本事还能让人尊重,偏生这货不知道天高地厚,跟他老爹一个模样,整日里除了花天酒地什么正事都不做,而且腹内空空草包一个。
他觉得自己有个做太子的姐夫便自命不凡,派头竟比太子还足。真正的一流世家子弟都不屑与他为伍,可碍于太子的缘故,终究要给他几分颜面。
偏生他并不自知,平日在都城已经闹出不少笑话来。如今软磨硬泡跟着太子妃来了猎场,越发飘飘然找不到北了。他觉得自己是太子的亲小舅子,二皇子又是太子的弟弟,自然要以兄弟相称。
褚亦早就听过他的事情,只是在都城的时候没打过交道。眼下一瞧,果然是狗肉上不了席面!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找难堪,褚亦当然不会客气,正好漫漫长夜没个消遣,全当是取乐了。
“幼仪,过来替我陪温公子玩儿几把。”褚亦招呼幼仪,“温公子带来的这位可会打牌?给凑个手吧。”
此话正中温峻的心思,全搁这边的人他不放心。俗话说得好,耍钱闹鬼,他可不能被算计了。
“二皇子客气,我姓李,家父是骁骑营统领李满山。”被点名的公子赶忙笑嘻嘻的上前回着,还不忘自报家门。
褚亦闻听想了一下,片刻方回道:“哦,原来是李大人的公子。若是我记得不错,你祖父原是先祖皇帝的家臣。”
那位李公子答应了一声,脸上带着一丝不自在。说是家臣,其实就是包衣奴才。虽说到了他父亲这辈脱了奴籍,可终究是奴才出身。
好在牌桌子支了起来,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幼仪、温峻、李公子,再加上商雀,正好两男两女。
褚亦就坐在幼仪旁边,其他几个人也过来看热闹。
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既然要玩就大一点,瞧着也刺激。百十几两的输赢,还不如娘们儿玩得痛快!”
“赌注你们定,我奉陪到底!”温峻胳膊一挥,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位李公子自然是不能言语,商雀觑了二皇子一眼,二皇子朝着幼仪笑着说道:“温公子可是有钱人,你只管开口。老规矩,赢了你拿走,输了算我的。”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幼仪身上,她不想说话也得说了。
“既然有这样的便宜事,我自然是不能放过。”她笑着开口,“只是我这个人小气的紧,尤其是在金钱上面。二皇子说得大方,到时候若是手头没那么多现银,我还是得自个掏腰包。你们还是把身上的银票都摆出来,然后咱们再定赌多大。”
“呵呵。”众人闻听都忍不住笑了,褚亦眼中却闪过一丝赞赏。他吩咐身边的小太监拿银票来,摊在桌子上整整五万两。
商雀见状笑着说道:“我可没想到要赌钱,身上只有千八两的银子。不过没关系,我这就打发人回去取,自然是乐于奉陪。”说着吩咐人回去,找商老太爷拿五万两银票来。
去的人很快便回来,交给商雀十万两银子,还说道:“老太爷说了,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伤财,弄不好还会家破人亡。姑娘就权当消磨时间,不指望姑娘赢,输了也不打紧。”
十万两银子叫小赌?看来外面传言不虚,这位商老爷子果然偏爱商雀。
“你们都瞧见了,我只有这十万两,输没了咱们就散局。”商雀笑眯眯的说着,“不知道温公子和李公子带了多少银子来?要是我手气好赢了,可别空着手回去!”
“我还能赖着你的钱了?都城谁不认识我温峻,温国公府还缺这十万两银子了?”温峻是国公府的独苗,整个国公府的家产都是他一个人的。虽说这国公府已经没落,可好歹也是有些根基。
幼仪闻听笑着说道:“温公子自然是不缺银子,国公府是什么地方,随便拿出个物件都够我们小门小户过上一年半载。可万一我侥幸赢了温公子的银子,温公子让我去府上取。国公府门口的狮子都比寻常人家的威武,我怎么敢去讨要?这不就是空欢喜吗?”
温峻听见这话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掏出身上带着的一千两银票。方才他还觉得有些没面子,幼仪的话给了他台阶。
“真不巧,我在都城的时候身上从来不怎么带银子。需要花钱就报国公府的名号,签个字盖个章就成。”他晃着脑袋说着。
旁边有人听了立即露出鄙视的笑,这位国公府的少爷在外面花天酒地欠下不少银子,还有人闹到国公府讨债。刚开始国公爷还认账,痛快地把帐清了。后来要账的人越发多了,数目也大的惊人,国公爷自然要查证一番,也饶不了自个这个败家儿子。
温峻挨了暴揍,吓得躲起来不敢回家。国公爷索性说没有证据不还,谁欠的找谁!谁能找到温峻?人家开店的当然不干,听说闹得哄哄嚷嚷丢人丢大发去了。
最后有人出面帮着说合,好歹还了一部分才了事。后来,都城不少做买卖人都告诉店里的掌柜、伙计,温公子的帐只能走现银,概不赊欠!
他以为这件事过去二三年的光景没谁还记得,竟敢吹牛逼说大话。岂料,这屋子里就有当年跟着说合的中间人的儿子,所以才记得特别清楚。
“不过既然金姑娘害怕我以势压人,我便给你个定心丸。”他随手解下腰间的一块玉佩扔到桌子上,挑着小眼睛,一脸的狂妄,“你们瞧好了,这可是先祖皇帝御赐给我祖父的物件。别说是十万两,就是翻一倍也买不着!”
众人闻听都探头瞧,见那块玉佩果然温润,通体翠绿看不到半点杂质;再看上面的图案,一只老虎栩栩如生,打眼就让人觉得望而生畏。上好的古玉,加上上等的雕工,最主要的是先祖皇帝御赐,这块玉佩可是无价之宝。连这样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在赌桌上,真是个地地道道的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