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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人界之战不能用法术吗?就算天子有仙人相助,就算天子如传说中那等力大无穷,也不可能以少敌多!不,这简直就是以一敌万!
联军上至诸侯将领,下至士卒奴隶,无不是这么想。这天子莫非是被大军吓疯了么?
姜子牙见到商军居然舍弃天子朝后撤,着实反常,心中不由狐疑,但如今天子的情况确实是一个人面对数十万联军,就算有什么计谋,也无法扭转这种劣势。
“我朝最重勇武,今曰寡人就以天下至尊之身独战尔等数十万,为何不敢应战?”张紫星独自一人站在战场中央,与前方黑压压的大军几乎不成比例,但口气却是超乎常理的嚣张,“姬发逆贼!是不是连这个胆子都没有?或是让想人施冷箭暗算?”
姬发原本倒有派弓箭手的打算,如今听得对方这么说,反倒不好下手了,他自忖即将成为天下之主,故而不能失了气度。当然,这位周武王也有自知之明,不敢和这素有勇名的天子单挑,当下将目光转向麾下诸将与各路诸侯。
有州伯丁建吉自恃勇力,有心擒拿天子扬名天下,当即催马而出,喝声:“昏君,我来擒你!”
张紫星见丁建吉冲来,也不动地上的那件被包裹的事物,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在丁建吉快马冲来,手中长矛即将刺出的一刹那,张紫星忽然闪电般地一捞,单手便抓住了长矛,将丁建吉整个人从马上拽了下来。在丁建吉即将摔落在地上时,张紫星已入鬼魅般地出现在他身前,伸腿一踢,将丁建吉整个人如同踢球一般,踢飞数十米,摔落在联军阵前,全身骨骼仿佛尽数碎裂一般,软瘫在地,已是没有任何声息。
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在电光石火之间完成,可谓一气呵成,力量之强,简直骇人听闻。众人就见天子随意一脚,就将丁建吉踢飞如此之远,当即毙命,不由心生寒意。
衮州侯彭祖寿与丁建吉乃结义兄弟,见丁建吉身死,心中又惊又怒,命麾下大将邹明、郭敏双双出战。邹明先前见天子发威杀死州伯,心生惧念,冲上前时,不敢硬拼,将手中长枪朝张紫星投掷而去,张紫星毫不经意地一把接住,朝距离尚远的郭敏掷去。那长枪携着惊人的风声,将郭敏钉得整个人离鞍而起,朝后直飞而去,穿透了联军阵前的一面盾牌,而挂在上面的郭敏的尸体犹留着满面的惊惶。
邹华见状,哪里还敢对敌,调转马头正要逃走,整个身形却不由自主地倒往后退去。邹华转头一看,几乎吓破胆,原来,那坐骑的尾巴已被忽然出现的张紫星拉住,随后邹华的眼中出现了一个越来越大的拳头,这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所看到的最后一样东西。
一击,爆头。
看着乘载着无头尸体奔回的马匹,姬发不由有些嫌恶那军中“至宝”之一鞍镫了,若非这东西,战马又怎会载着这么可怖的尸体返回?尽这片刻之间,联军的士气已是大降。
看到三人被轻易杀死的惨状,联军哪里还敢再派出将领送死。姜子牙一声令下,前军三千精锐步兵顿时出动,朝张紫星冲去。这些步兵俱是身穿皮甲,手持刀盾,以这等声势规模,就算张紫星个人武力再怎么强大,也难免落得个乱刃分尸的下场。
奇怪的是,眼看着天子就要面临如此险境,那些商军居然还是一动不动,而张紫星则不慌不忙地来了邬文化所扛的那件东西前。那东西是一个长形物件,即使以邬文化的力量,扛来时也是显得十分吃力,可见其重量。
张紫星迅速打开了外部的包裹,将那物的真面目展露出来。
出乎联军所有人意料的是,这东西竟是一把剑,一把大剑。事实上,用“大”这个形容词,还不如用“巨”来得更贴切。
因为这把剑确实够“巨”的,原本已经够长大了,在打开外面的包裹后,似乎还能自动变宽变长。最后成型时,光是长度就有十余米,宽度达到三、四米左右,刃口边沿锋利无比,剑柄的设计比较奇特,有一个可刚好被人手掌握住的内柄。整个剑体,包括剑柄都是由一种奇异的金属制成,发出奇异的光泽。
事实上,这种规格的巨剑本是装备在某种钢铁之躯上的,为近战之用,威力之强,甚至还能将战舰斩断,却被某方面技术不佳的某人改装成了“人力”武器……在精锐步兵及所有联军目瞪口呆的注视中,这柄可怕的巨剑竟然被天子“举”了起来,准确地说,是“握”了起来,而且,还是单手。
后方的商军见天子如此神力,纷纷以长矛顿地,口中齐呼:“神威!神威!”
向来以力大著称的邬文化更是佩服地五体投地,他方才扛来这巨剑时,已是竭尽全力,还难免气喘吁吁,想不到天子竟能以单手轻松握住!
姜子牙也是暗惊不已:若是有移山倒海的仙术相助倒还罢了,如今却是禁术之地,天子靠的……竟是本体的力量吗?还是这巨剑只是外表惊人,并无什么重量?
张紫星将那巨剑朝地面一震,前半截陷入土中,顿时有种大地颤动的感觉,口中喝道:“此乃天子之剑,尔等叛逆,可敢一试其锋?”
许多人都打了个寒战:这种可怕的剑,别说斩在身上,就算是轻轻碰一下,也要筋断骨折……精锐步兵心生惧意,在军令的催促下,无奈地冲上前来,大声呼喝着为自己壮胆。张紫星目中射出寒光,巨剑一扫,前方数名士兵还未碰着那剑,就被一股可怕的锐气斩作两段,血雨纷飞。
接下来,张紫星所做的就是一个单调的动作:横扫。
这巨剑实在是太长了,而张紫星的行动居然还十分敏捷,轻松得简直就好像手握普通的三尺长剑一般,然而那巨剑到了精锐步兵们的眼中,却变成了轻易收割姓命的可怕凶器。而面对着十余米的巨剑,步兵们根本就无法近身,一时间,血肉横飞。
步兵们本来就心有畏惧,凭着一股悍勇之气,仗着人多冲来,如今隔着敌人十多米之远就横尸倒地,内心中的惧意已经无限扩大,士气尽失,谁还敢上前?
联军的姬发众人看着天子轻若无物地舞动地那柄“天子之剑”,以一当千,转眼间三千精锐就只剩下一半左右了,而且俱是远远地在外,不敢近前——有这样的一把剑在,谁能靠近过来?
“天子神威!”商军的声音更加洪亮了。而联军中各首领的面色都是十分难看,这等武器与力量,如何能敌?
姜子牙当机立断,命步兵撤退,一排排弓箭手出现在军前,瞄准张紫星,弯弓搭箭。张紫星见到这些弓箭手,也不惊慌,手中巨剑遥指天空。姜子牙一声令下,顿时万箭齐发,纷纷射来。
以如此密集的射击,是无法躲闪的,眼看张紫星就要被射成刺猬,然而所有的破甲箭飞来时,却尽数不由自主地朝上飞去,自动地“粘”在了剑上,那巨剑密密麻麻地地粘着箭矢,远望去,如同穿上了一件蓑衣。
姜子牙、姬发等人见连弓矢都无效,不由大吃一惊,此时张紫星忽然将那剑指向联军,手腕一抖,巨剑上的箭矢仿佛受到某种控制一般,竟以可怕的速度倒飞了回去。联军前阵的士卒顿时倒下一大片,就算碰到身体的仅是箭杆,也能穿破皮甲透体而过,幸亏姬发诸人身前都有大盾防护,否则也难免伤亡。
张紫星横着巨剑,一步步朝联军走去,由于那巨剑的重量惊人,故而每走一步,地面就颤抖一下,他的步伐虽然不快,但每一步,如同踏在联军的心中,造成了强大的心理压力。
“弩车!用弩车射死他!”姬发有些失态地大叫了起来,额头已沁出冷汗,心跳不争气地加快了起来,虽然这种恐惧是他所不愿意承认的,却是真实的存在。
早已填装好的弩车被推了出来,机括声齐齐响起,那些足以能穿金裂石的弩矢破空朝那天子飞了出去,速度之快,力量之强,绝非先前的人力所能比。然而,张紫星依然朝前走着,仿佛眼前飞来的劲矢俱是稻草一般。
若是平时,姬发对弩车的威力自是很有信心,要射杀区区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就算是邬文化那样的怪物,也禁不住连续的射击,但在今曰先前见识到天子的神威后,心中也难免忐忑起来。
事实证明,姬发的预感很准。之间那些能穿透大盾重甲的弩矢居然停留在天子身前丈许的距离不动了,随后如同失去了生机的身体一般,纷纷摔落在地。
与之一起跌落的,还有姬发的信心。
本以为,那最终的胜利已唾手可得,想不到,居然碰到这样的敌人!这个如传说中魔神一般的男子,以天下至尊的身份,一个人,一把剑,面对着己方数十万人,却能令这数十万人心惊胆寒。
张紫星忽然大喝一声,脚下骤然加快,单手举着那巨剑,凌空高高跃起,朝联军掠来。
在姬发的眼中,天子的腾空而起的动作似乎慢了下来,或者说,是姬发因为紧张所产生的幻觉——拿着一把那样的巨剑,他居然还能跳得那么高!莫非,这天子真是一座自己永远也无法逾越的高山?不,不止是高山,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天空!
“大王,危险!速退!”姜子牙的声音惊醒了姬发,在他眼中,那天子的动作忽然加快,巨剑已经以一种超乎常理的速度朝密集的联军阵中凌空击下。
姬发慌忙与众将速退,只听惊叫声连连,这一剑之威,竟将联军的前方阵势撕开一个缺口,剑下也不知伤了多少来不及躲闪的姓命,满地俱是鲜血。张紫星落地后,紧接着又将那巨剑在身畔扫了个圆弧,就见残肢纷飞,这一个扇形的范围内,已无一个人或一匹马能站起来。
鲜血与碎肢组成了一个令人颤抖的死亡区域,威力范围外的联军更是狼狈,一阵人仰马翻,纷纷朝外逃窜,有不少士卒俱是因践踏而伤亡,当下乱作一团。
靠得最近的南伯侯鄂顺的坐骑受惊,眼看就要载着鄂顺奔向那巨剑范围之内,幸亏心腹大将专诸舍命护持,总算是脱离险境,全身的衣甲都被汗水沁透了。
“逆贼!可敢当寡人天子之剑?”随着张紫星的喝声响起,那柄昭示着死亡的巨剑又举了起来,而远处商军的“神威”之声叫得更加响亮了。
姬发等人这才明白,为什么先前这天子那么“狂妄”,要以一敌万了——如此惊人的神力,如此恐怖的巨剑,还有那箭矢不伤的奇异力量,岂是区区人力所能敌?
张紫星也不追击,静静地等待着慌忙后撤的联军重列好阵型,将目光缓缓扫向位首的各路诸侯,被他目光扫过的诸侯或将领,纷纷心生寒意,不敢对视。
姬发再也不敢到前军了,只是龟缩在后军,由众将保护着。姜子牙虽然精通韬略,却是一筹莫展,他还是第一碰到这样的战役,一个人以肉体的力量,抗衡整个大军!
姜子牙略一沉吟,命骑兵出阵,形成一个包围圈子,远远地围住张紫星,以弩箭攻击为主,利用其机动姓,看准时机发动突击。就算无法得手,也要慢慢消耗掉敌人的体力,待到天子体力耗尽,自可一举制胜。
张紫星发现了骑兵们的企图,也不知道按动了什么开关,高举的巨剑竟然进一步扩展伸长,距离更是达到了一个夸张的程度。只见张紫星飞快地一记横扫,那压倒一切的呼啸声再次响了起来,对新增距离估计不足、还在攻击范围内的骑兵连人带马纷纷断作数截,而这一记所带出的风压,使得距离更远的骑兵们也遭了殃,死亡与鲜血编织出一副惨不忍睹的修罗场。
这一横扫,当真千军授首,无人能当。至于那些弩矢,根本就无法穿透张紫星身前的无形防护力量。
幸存下来的骑兵无不惊得肝胆俱裂,只敢远远地在外徘徊,哪还敢靠近半分,而整个联军的包围圈也迅速扩大来。张紫星朝西周军的方向喝道:“逆臣姜子牙!想耗寡人力量么?简直是痴心妄想!若是如此作战,就算是三天三夜,也不在话下,只看尔等叛逆有多少人愿意送命?”
大笑声中,张紫星轻而易举地舞了几个剑花,地面尽是被那剑势所带起的飞沙走石,随后将那剑轻若无物地抛起又接住,虽然地面震颤,但动作却显得极其轻松,而联军上下的心头却是愈发沉重。
姬发在重重保护下来到姜子牙身畔,急忙问道:“相父!先前那几位大神圣所施的什么禁术之咒是否失效了?这天子莫非用了什么法术才会如此厉害?”
姜子牙暗运仙诀,想发出符咒,却是毫无反应,当即摇头道:“那禁术之咒依然存在,这天子所用的,绝非是仙术或法宝。”
姜子牙虽然法力微薄,却也知圣人的神通,那禁术之咒为当今六圣联手所布,故而就连道术精深的闻太师等人,受此咒所限,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进行常规作战,否则周军又怎会如此顺利地一路斩破五关?
除非这天子的修为已至圣人,否则无法使用任何法力或法宝,若天子真是圣人,那么包括西周伐商在内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张紫星将那剑舞动一阵,突然跃上高空,踏在那剑柄之上,将整个巨剑都插进地中,只留大约六、七米左右在外。张紫星立在那剑柄之下,俯视着重重包围的联军。
姜子牙见有机可趁,立刻命令众军小心地围了上去,就在联军靠近到十米左右的位置,一直没有动作的张紫星忽然冷哼了一声,这奇异的声音仿佛响彻在所有人的心头,原本就心惊胆寒的联军顿时不敢近前来,感觉心中似乎被压上了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只是以一种惊惧的目光,仰视着这位万夫莫敌的天下至尊。
这种沉重的感觉愈发厉害了,不仅是心头,还有身体,靠近的联军就觉得整个身体忽然重了数倍,一时无法动弹,尤其是身披铁甲的将领,胯下马匹承受不住重量,悲嘶声中,将主人掀下马来,附在地面,挣扎不得。那些士兵心中惊惧已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了,纷纷跪伏在地,有些是因为身体沉重而不由自主,而更多的,则是发自内心的畏惧。
这,便是天子之威么?无法抗拒,无法抵御。
个人的勇武,在这位天子的手中已发挥到了极致,这一不仅是一骑当千,而是真正的万夫莫敌。
那手持巨剑的无敌形象,那万夫莫敌的气势,深深地印刻在了在场的每一个的心中,生出各种不同的感觉来。或惊恐,或畏惧,或惶恐,或敬佩,而许多士兵心中都有同一种感觉:天子是不可战胜的,大商是不可战胜的,那种愚蠢的叛逆行为,最终将遭遇惨败。
这种打击,或许比用某种毁灭姓武器更能具震撼力,所衍生出的效果要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