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大概是害怕吧，毕竟之前陛下曾经想要任命他做少府。让一个戎马半生的将军而且还不是像张然明那样公认的儒林名家反而经常被称为蛮子的一个人去做这样的职位，再想一想曾经做过太尉的陈伯真的下场，他能不害怕么？也许您要说君子坦荡荡，但是就连李杜、陈重举那样的君子都无法幸免，反而是许训、许相这样的阿谀之徒高升。世人大多还是为了一个‘利’字而活，‘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太史公得很清楚啊。”

“那么其二呢？”或许年轻的时候卢植会对李书实的这种观点进行批判，但是到了这个岁数，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卢植已经开了很多，因为正是眼前之人用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了他口中之言的正确——那些胡人正是因为他口中的“利益”而逐渐开始认同西河的价值体系，随后才那些儒生的教化才会那么的容易，因为那些胡人认为这样做可以带给他们更多的利益。

“其二，我也说不太好，或许是想成为如同乐毅那样的名将，或许是管仲那样的名臣，又或是霍光那样的权臣，也许是王莽那样的家伙。卢公您要知道，**这个东西是会变的。”

“无妨，有你说的这些就足够了，这些东西老夫我还是懂的的，也过太多太多了。”

卢植的神色中透出些许落寂的神色，显然他已经可以猜测到结局，但是和皇甫嵩一样，卢植也很难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因为只有这一切还未发生，那么他所能做的就只有经过正常渠道进行申诉，可是至此非常时刻，这样软弱无力的举动和不作为基本上没什么区别。

“好了，说说你吧。书实，怎这场风波之中，你又打算站在什么位置。”

卢植的口气很平淡，也没有咄咄逼人的表情，甚至身上的气势也依旧那么风轻云淡，与壶口瀑布便的董卓完全是两种状态。但是李书实所感受到的压力，却远远超过董卓所给予的。

“怎么？是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还是说有什么想法不好说出口呢？”

就仿佛是称职的老师在关心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的问题学生一样，卢植那关心的眼神让李书实忽然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一经产生，便仿佛燎原之火一般不受控制。

“啊呜~”就在李书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阵动听的哈欠声，某只刚才似乎被两个男人似有意似无意的遗忘掉了的小萝莉正在以其独特的方式提醒着众人自己的存在。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某萝莉到李书实陷入窘迫而给予的小小的支援。

“我也说不好，陛下曾有密令让我不要妄动，同时又命令我保证不让一支异族的部队进入到河南境内。虽然有些猜测，但是我也说不准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毕竟两个命令有些矛盾呢。”

摆脱了卢植的“威压”，李书实却也没打算改变自己最初所制定的计划，继续放低姿态。

“为什么你会觉得矛盾呢？”哇！总感觉今天的卢植好像迫力十足啊。

“大概是因为于夫罗的那支匈奴精锐部队吧。陛下承认了他匈奴单于的地位却又不让他返回匈奴王庭，如果他因此对大汉产生了某种怨恨的话，后果怕是……”

想一想未来被掠到匈奴的蔡琰以及肯定和她有着相似经历的人和物，李书实的双拳不知不觉中握紧。但是造成这一切的又是谁呢？果然该说是“神仙打仗小鬼遭殃”么。

“书实啊。”注意到李书实的动作，卢植沉默了一阵子，随后他才又重新开了口。

“卢公有何教诲。”到卢植身上的“教师威严”buff晋升为“教师威严2”，李书实立刻正襟危坐，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当然，如果旁边没有慵懒的苏小萝莉那就更完美了。

“知道么，到现在的你就让我有一种到年轻时的董卓的感觉。”

卢植开口的第一句就直接将李书实轰躺。话说自己这么英勇正直的小郎君怎么可能和那种肉山大魔王一个样子呢。还是说年轻时的董卓实际上也是英俊好少年，只不过因为捡起了一本名叫《未来○记》的具有神秘力量的小本子而性格大变最终变成了一名阶段boss。

虽然李书实在那里不断打算用卖萌的眼神来化解周围紧张的气氛，但是大概是因为进阶为“教师威严2”的技能权威度高过李书实那不合格的卖萌技能，所以李书实的努力全都白费。

“好了，书实，认真一点。下面我要说的话希望你能好好听明白，最好还能仔细想清楚。”

于是，一脸严肃的卢植就这样进入到了说教模式之中。

ps：今天情况依旧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