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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附近的就是小河,不过,现在已经成为了露天游泳场了。起先,除了那些士兵外,那些书生们,是打死也不愿意到这里来洗澡的。露天光着膀子洗澡,那简直就是有辱斯文,败坏圣人门风。更何况,还是这种一群人,在一起洗澡,那简直就是无耻之尤,如此有失体统之事,无论如何也做不得的。
可惜,这可是夏初啊,天气已经有些炎热了,再加上每天训练,出一身臭汗,浑身更是尘土,不洗澡,谁受得了啊。再说了,就算自己受得了,那也会把别人给熏坏的。那样可就更加的丢人了。
没办法,这些人,只能如一个小姑娘,到男澡堂洗澡一样。小心翼翼,扭扭捏捏的,连衣服裤子都不敢脱,就那么的到河里随便洗了。洗完之后,更犹如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般,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跑了。然后找一个四下没人的地方,偷偷摸摸的把衣服换好,然后,在过去小河边,把衣服给洗了。
为此,让那些士兵,忍着不笑出声来,忍得肚子都疼了。
不过呢,万事开头难,很多事情,有了第一次,就简单了。慢慢的,这些书生们,也就不再害羞了,到了最后,更是胆大得脱得光溜溜的,泡在小河里。用他们的话说,这样子才舒坦。就是李恪和李承乾也毫不例外。
“三弟,怀玉兄,还是在这小河里洗澡舒坦啊。比起宫中那大木桶,可是舒服多了。可惜,这马上就要回去了,回到长安城,可就再也没有这样的享受了”
李承乾把自己整个身子,都泡在河水中。只是露出一个头来,仰望着远处的天空说到,语气中,充满了一种舒坦和不舍的感觉。
其实,以前他不管是何李恪,还是秦怀玉都没有什么交情的。遇到后,最多也就是打个招呼而已。其实,不仅是秦怀玉,还有李恪。他和谁都是一样。没话说,总是摆着一副臭脸。
只不过,来到这匠户村之后,他的性情似乎变得开朗了许多。而除了李恪和秦怀玉,他也找不到别人说话了。因此,这段时间以来,基本上都是和李恪还有秦怀玉呆在一起的。
“呵呵,看大哥你这语气,好像是很舍不得离开这里啊。不过也是,在这里,虽然每天都被四叔收拾得灰头灰脸的。浑身累得快散架,条件也非常艰苦,不过除了这些外,倒也没有什么烦恼。心中踏实啊。”
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大哥,李恪心情十分的复杂起来了。一直以来,他都是有些嫉恨这个就比他稍大一点的太子的。平庸无能,脾气古怪。心气高傲,就这样的人。竟然能够当上太子,说真的,他认为不公平,不甘心。
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他发现李承乾,也并非他所认为的那样一无是处,别的不说,就凭他身患腿疾,竟然能坚持跟着他们完成训练,这就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他所要承受的苦,比在场所有的人都要多得多。
更重要的是,这个太子大哥,也不像他认为的那样难相处。相反,李恪发现,李承乾相当好相处。最少,比起越王李泰,还有燕王李佑来,李恪更愿意和李承乾这样的人相处,甚至做真正的兄弟。
可惜,生在皇家,同为皇子,兄弟往往都是敌人,更何况对方还是太子呢。
“对了三弟,说起四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说你真不厚道,也不早告诉我。害得那天我直接被四叔扔到烂泥地里,丢人丢大发了。而且,还第一个被关禁闭,那个关禁闭,真是太恐怖了”
听到李恪提起李峰来,李承乾立马就郁闷的说到。他知道,李恪肯定是早就知道这个四叔了的,要不然,怎么会如此的乖巧。
“呵呵,我说大哥,这你也不能怪我啊。其实,不仅我知道,父皇母后都知道,还有怀玉兄,他还来喝过四叔四婶的喜酒呢。而十七妹和兕子,更是来四叔家,住过好一阵子呢。”
李恪一听李承乾的话,顿时就无语了,这太子当的,简直就是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他也真是算服气了。
“呵呵,我哪里会关心这个呢。要是早知道四叔在这里的话,我早就来了,你们不知道,我从小,最崇拜之人,就是四叔了。我小时候,有段时间是和皇祖母住在一起的,她最喜欢和我讲四叔的故事了,我也最喜欢听。总是能想着,有朝一日,我也能像四叔一样驰骋沙场,让所有的敌人都闻风丧胆,那该是多好的事情啊…….”
说着说着,李承乾却是露出了一种无限渴望和向往的神情来了。看得李恪和秦怀玉脸上一阵古怪。他们看出来了,这太子的这幅神情是做不得假的。可是,他一个太子竟然想着驰骋沙场,这算什么事情啊。
不过,李恪却立马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有点明白了。难怪这太子,如此的一无是处,原来人家根本心不在此。要不然,也不会连李峰出现,李佑被打断腿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这固然是李峰之事,皇帝特意保密的缘故,可是最主要的还是太子没这个心。
想到这里,立马就让李恪心中一阵惊喜。要是真是这样的话,那以后的策略就得改变了,事情也就变得没那么难办了。
“恩,没错,四叔却是大才。就比如说,我们近段时间进行的军训吧。看似平凡无奇,枯燥无比,可是,我发现事情却没那么简单。经过这一小段时间的训练,虽然并没有进行那些厮杀搏斗训练,毫无战斗经验可言。但是,如果要论及风貌,论及士气,我敢说丝毫不比正规军队差。而那些禁军士兵,更是散发出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势。”
“而行军打仗,在下虽然不才。但是也略闻一二,军队的气势,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气势如虹,往往就能使得敌军望而生畏。心中畏惧,战力便很难全部发挥出来。而且,一旦有所变故,常常就会溃不成军。怀玉兄在此方面是真正的行家,不知认为如何”
说着说着,李恪便立马就说到这军训之事去了。说实话。他也没想到,就经过如此简单短暂的训练,竟然能够出现这样惊奇的效果来。
“蜀王说得一点没错,教官之能果然是不同凡响。以前只闻教官武力惊天,可是随着和教官相处。发现他远不止这些。昨日教官教咱们的那首歌太子和蜀王应该还记得吧。”
听到李恪问到自己,秦怀玉立马也是一脸感慨的说到。不过,他却没有直接说军训队列等事情,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情。
“怎么能不记得呢,这歌一唱起来,立马就让人有种热血沸腾,恨不得能立即就赶赴沙场的感觉。特别是昨日。我们一齐唱之时,那嘹亮的歌声,夹杂着无与伦比的气势,仿佛就若要冲破云霄般。就是那帮文文弱弱的书生。唱起此歌来,身上竟然也散发出一股一往无前之气势来。看他们那满眼通红的样子,我敢肯定,要是真是在战场。他们也能义无反顾的冲上去的。”
提及昨天李峰教他们唱的那首歌,李承乾立马就变得有些神情激动起来了。开始回忆起昨天的情景,滔滔不绝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