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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当小翠把洗脸要用的热水用铜壶拎进的屋里时候,先探头探脑了一下,结果看见李敏坐在八仙桌台边看起了书的样子。
小翠赶紧走了进去,怯生问:“主子什么时候醒的?”
李敏淡淡地扫了她一下,说:“比你早半个时辰。”接着道:“小李子没和你说吗?”
小李子知道她醒了,给她打来热水,洗脸漱口等工作,李敏一个人自己完成。本来就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人,当然自己能做的事自己做了。
小翠咂了下舌头,不知道怎么说。
“去擦一下桌子和椅子。”李敏给她安排了工作。这样的话,其他人也别想拿点杂活来使唤她接着刁难她。
小翠点着头,手脚利落地去干活了。
李敏瞄了下她背影,眸光底仿佛掠过一道光。
那边,小李子按照凌晨李敏吩咐的,把工作都准备好了。
今早上,李敏和李老要再次进宫,给太后治病。
这事儿,经由淑妃和皇帝禀明了。
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皇帝在春秀宫坐了一阵,吃了皇后煲的汤,最终却没有在春秀宫过夜,是回到了御书房呆着,到了早上。淑妃过来,同时给皇帝带来了早膳。
说到那吴修容,昨天在皇帝这儿跪了一天一夜以后,昨晚半夜,被人抬下去了。说是回到自己宫里打起了寒战,发起高热。吴修容的人要去请太医院请太医,结果被人拦住了。
身边吴修容从家里带来的丫鬟冒死跑到了景阳宫找淑妃求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九公主对不起回明公主,但是,小主也是无能为力。还望淑妃娘娘救小主一命,总归不能让九公主没了亲娘吧。淑妃娘娘心肠仁慈,小主经常说,如果九公主跟了淑妃娘娘的话,就没有今日这样的恶果了。”
淑妃任那丫鬟哭得声泪俱下,却也一句话都没有说。
能答应的事,她早答应了。
到了今时今日,六宫里什么情况,大伙儿经由昨天发生的事情看来,似乎都心知肚明了。平常里,皇后都是个大好人。她淑妃是个杀出来的程咬金。如今,皇后这个发妻决定发起反攻。因此,大家看的清清楚楚,原来皇后可以这样恶的,淑妃可以这样软弱的。
后宫里,何尝不都是欺软怕硬的人。只怕昨天这个态势过后,多数墙头草的人,闻风不对,跑皇后那边去了。只有吴修容这样,明摆着是被皇后厌恶打压的了,拿来杀鸡儆猴的,才被迫来找她淑妃求助。
如果她淑妃是吴修容的话,其实,应该是去找皇后讨饶,而不是跑到她淑妃这儿变成与皇后势不两立。该说这个吴修容是傻,还是正义心太强,性子过于倔强?
淑妃站在皇帝面前的时候,脸上一片平静,心底里在想什么,似乎连皇帝都看不清楚。
万历爷看着她姣好如月的脸,突然笑了声问:“怎么?想什么出了神?朕这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敢在朕面前神魂颠倒地是想着其他人去了。”
淑妃说:“臣妾哪敢神魂颠倒地想着其他人。臣妾早就只是皇上的人。”
“那你刚在想什么呢?说来给朕听听。或许,朕可以给你出点主意。”听万历爷这个口气,貌似皇帝今早的心情还不错。
不知道皇帝这个不错的心情,基础是建立在哪里,因为昨天九公主把回明公主弄破相了,还是让吴修容跪到半死不活,或是让她淑妃折腾了半夜,一夜都没有睡好。难道是说,皇帝高兴她带李敏去看太后了?
淑妃摸不到龙主的心思,只好这样说:“皇上,臣妾只是想,倘若吴修容死了的话,是不是,臣妾该负起一定的责任?”
听到她说起吴修容,万历爷的眉头像是淡淡地拢起,说:“怎么,有人拦着吴修容的人了?”
淑妃不说话。
万历爷突然大声道:“这些狗腿子。个个都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
难得听皇帝骂出这样一句极不雅的粗话。屋里几个人都愣着。其实皇帝骂的啥,他们都没有听明白呢。
直到皇帝骤然拍了下桌子,王公公反应了过来,上前说:“奴才这就去抓了内务府的人问话,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修容到底是主子,还是他们是主子。哪有奴才拦着主子的道理。”
这哪里是奴才拦主子,吴修容病在床上都下不了床。这是奴才拦奴才。
内务府的罪,这样一句话被王公公接着皇帝的话化开了。皇帝听着王公公这话没有说不是。淑妃心里明白,皇帝对吴修容,似乎是不满意,有怨气。皇帝为什么对吴修容有怨气,淑妃一时还想不明白。可大概,就是这样的缘故。淑妃突然回心转意了,决定救回吴修容这条命。
有了皇帝这句话,淑妃知道内务府的爪牙会适时地收敛了一些。朱公公接到里面淑妃传递出来的信息以后,一溜小跑到太医院搬救兵。
万历爷让淑妃陪自己在这里吃早膳,边说:“昨晚上,朕在春秀宫吃了皇后让人做的一碗鹧鸪汤,味道清甜。”
淑妃懂皇帝的意思,道:“如果皇上喜欢,臣妾可以去皇后面前求这汤的做法,哪天臣妾亲自下厨,给皇上做了,请皇上过来尝尝。只是怕臣妾这个手艺,不及皇后娘娘。”
皇帝嘴角都勾了一截。淑妃这话,说得既得体又大方,几乎无可挑剔。更可贵的是,淑妃没有因为昨天的事,和他生了怨气。
这个聪明的,明事理的女子,自然讨得皇帝又一层喜欢了。
哪怕不及皇后娘娘的手艺,也是会厚着脸皮给皇帝做。皇帝最喜欢这样的台词了,比什么甜言蜜语都讨巧。万历爷说:“哪怕你做的比皇后好,朕肯定会吃完的。”
别看万历爷年纪大了,光是这几句贴心的话儿,作为成熟男性的魅力十足,一下子可以勾得少女的心思心花怒放。可想而知,为何李华那样年轻的女性,都对万历爷一见钟情,都是有理由的。
淑妃回皇帝一个如花的笑颜。
两个人在御书房用了早膳,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是后来春秀宫和其他后宫宫殿的主子得到的消息。貌似昨天的事,并没有导致皇帝对淑妃的宠爱有半点的损伤。
好可怕的景阳宫的主子,凭什么呢?
李敏和李老到了福禄宫以后,这次带了小李子一块过来,由小李子替他们守着门口望风。他们给太后治疗的时候,连太医院的太医都不让进来。
给太后推了针,主要是抗生素,和减轻脑血肿,以及营养的药剂,直接打入胃部。给太后探了体温,做了记录,待明日再查探病人的情况。
李老帮着孙女做完病人的治疗以后,说:“你都想清楚了?”
“爷爷——”李敏欲言又止,其实不用多言。
老人家想的应该和她一样。救了这个人,恐怕是利大于弊。只在于,这个人,和皇帝不是一伙的。现在,不知道皇帝怎么想。
反正皇帝放她进了皇宫,她要是不在皇帝的后院放一把火,让皇帝为自己的事烂额焦头,太对不起自己的聪明才智了。
李老心里琢磨的是,现在,皇宫里的事,他和孙女都做的差不多了。孙女婿几时会来接他们。眼看,他们在这儿的消息,应该早都传到孙女婿那儿了。
很快的,另一个消息传到他们爷孙俩这儿。说是,东胡人大败以后,要过来承认自己失败,投降,要到大明京师这里,向京师里的皇帝俯首称臣。
到底,这大明王朝的主子是万历爷。哪怕是北燕的护国公打败了东胡人。护国公也不可能接受东胡人的朝拜,这是不合规矩的。
东胡人直接要到京师里向皇帝俯首,这算不算是直接抽了北燕护国公的一个嘴巴。不管如何,这个消息传到皇宫里,高兴的,当属皇帝和一帮朝廷上的文武大臣。
据说,宫里接受东胡人朝拜的宫宴都准备好了。
这消息,到了李敏他们这儿时其实晚了些。东胡人其实早已出发,过两日将抵达京师。宫里好像是有意先瞒着李敏,恐怕是想到时看她李敏的热闹。
老公不在京师里,但是,李敏收到了皇帝的旨令,她要代替老公和护国公府,出现在东胡人投降的宴席里,看着东胡人向皇帝朝拜而不是向她老公朝拜。
皇帝的这个心思够龌龊的。李老都忍不住在心里头骂。
那天,从福禄宫要走的时候,朱公公来接他们,对李敏说:“吴修容,九公主的亲娘,被皇上罚跪了以后,高烧不止。如今用了药,也不见转好。贵妃娘娘想请隶王妃过去给吴修容看看病,不知道隶王妃有没有这个空?”
九公主那个亲娘是吧?李敏想,要是她是吴修容,不说这个北风刮的受的寒气,只怕被气,都能气到一病不起了。
这口委屈,真不是什么人能承受得住的。巴不得死了,也好过被自己女儿这样坑死。
李敏答应了朱公公:“走吧,本妃算是顺路过去一趟,既然,贵妃娘娘想开这个恩。”
在旁边听孙女说的李老,听见贵妃娘娘这个恩,立马明白了些。淑妃想救这个人,肯定有什么目的。如今,在这皇宫里,他们两个,和淑妃算是先结成同盟了。
朱公公带着他们俩走,走到吴修容住的地方。
远远的,能闻到药的气味,冲着鼻尖。
御药房送药来了。可是,屋里的病人像是很生气,一骨碌砸了药碗,道:“不吃!”
后面那句这样死了算了的话,只差没有吐出来。
不过,吴修容接下来要吐的那句话没有收回去,道:“这是你们想害死本小主,对不对!”
御药房的人苦拉着脸,很显然,对于后宫里这种情况见多了,闻风不动,连句话,都懒得发,更别说劝。爱吃不吃,死了的话,也是自找的。
吴修容身边的姑姑只好是好心劝解:“吃药吧,小主。不吃的话,这病哪能好呢?小主你的脸,已经瘦的不成样了。”
“本小主情愿病死,也不想被人害死!”
这话绝对是气话。自杀,和被人害死有什么两样。只是,后宫里的女子,貌似只有这两种选择的死法,没有其它了。后宫里能得善终的女人,终究是很少很少的。
李敏走了过去,这里是皇帝后妃的宫殿,而且不比淑贵妃,李老倒不适合进去看病人了。只有李敏一个人进了屋里探视。
见到李敏突然乍到,屋里所有人大吃一惊。紧接,朱公公一个示意,姑姑接到了暗示,立马带着其他人都撤出了屋子。
李敏低头,能看到地上来不及收拾掉的药碗碎片,以及地板上流淌着的药材残渣。她仔细闻了闻之后说:“发散药,看来,倒不是害小主的药。”
吴修容听见她的声音,那双眼睛早盯着她一个人在看了。
可能以前在宫里举办盛宴的时候,她远远的有见过李敏,但是,只是远远地看见过,以她的身份地位,基本上,不可能这样和李敏单独见面。
现在,可以见到李敏这么近的,吴修容的眼珠大睁着。等李敏走到她床前,脸上那抹恬静和镇定,仿佛给吴修容的心头打了一针强心剂。
吴修容那病弱的身体突然间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她说:“本小主不能下床迎接隶王妃,请隶王妃体谅。”
“小主是病人,好生躺着休息就是了。本妃过来,也只是给小主看看病。”
“是皇上?”
后宫的女子,无论如何,都是始终对那个男人抱了一种莫名的痴望。明知道不可能是皇帝。吴修容说出了这话以后,马上变脸:“本小主知道不可能是皇上,是谁让隶王妃过来的?”
“怎么,本妃过来的话,小主不高兴?”
怎会不高兴。谁不知道李敏是神医。吴修容这病着能见到神医,不就是天上掉下大馅饼的福利吗?
吴修容那瘦骨如柴的手抓着床,喘了喘气说:“本小主知道,自己欠了淑妃娘娘好多恩情。只怕来生都没有能报。”
“那就把身子养好了,今世报了。”李敏说着,自己坐在床边一张石杌上,捉起吴修容耷拉在床边的一只手腕,把起了脉搏。
吴修容的心脏砰砰跳着,眼睛仿佛生了胶结在李敏脸上。
把了脉,仔细琢磨了会儿,李敏说:“小主这个病,说是受寒,但是,病能如此急重,更重要的是怒极攻心所致。心火肝火旺盛,再与外邪交错,集结在了中焦之土了。所以,小主觉得吃药难受,胃腹胀满,食不下咽,呕吐,干呕不止,身子越来越瘦。如此下去,离大限之日怕也近了。”
吴修容听她说话的时候,好像在另一个世界里,根本,都没有办法找到什么言语来表达。
李敏继续说:“太医院来的太医,不是刘太医,也不是周太医等,可能只是个医士,敷衍之意,显而易见。小主这样的病,本不重,可是,没有好的大夫,没有好的大夫愿意认真给小主看病。”
吴修容的眼眶里顿时像是涌满了积液,抿着青白的嘴唇不说话。
“本妃给小主开副药,先解了中焦之困,小主能吃得进药和食物,这个病也就慢慢地能见好了。当然,任何病都是由心生。如果小主始终心思郁结,这个病想见好,怕也难,只怕变成慢性病,拖延时日,痛苦下辈子了。”
吴修容借她后面这句话终于找到了声音,开口:“在后宫里,哪有享清福的时候。要让人想得开,岂是容易?”
“怎不容易?后宫里,哪个主子真能样样如意的?如果说皇后娘娘如意,今儿皇上和谁在御书房用膳,皇后不得在自己宫里郁闷死了。既然知道后宫是怎么回事,小主更该看得开才是。”
几句话下来,吴修容也是个聪明人,很快地明白到李敏这是在给她开解。她嘴角微弯:“说得容易,要做到很难。”
“那么,就做小主想做的事先,小主认为自己能做到的事先。小主,有什么事想做的吗?”李敏平静地打量她的脸。
吴修容心头咯噔了下,随之,眉梢上扬,一反之前那幅脆弱的姿态,说:“隶王妃看来和传闻中没有错。本小主早听人说过了,隶王妃的药费诊费都堪称天价,一般人,别想看得起。”
“小主自己要这样想本妃,也未尝不可。毕竟这里是皇宫,要是外头一个毫无干系的陌生人,本妃赠个药倒也无所谓。”
吴修容的眉头皱了皱。可见李敏句句话说的都是切中了要害,想否认都没法。李敏并没有单指她一个人,只说整个皇宫,可见对事不对人。
“本小主,本想把这个人情还给贵妃娘娘的。”吴修容的眉头拉拢着后稍微松解,好像是想清楚了,“如今贵妃娘娘让隶王妃来本小主这里,本小主只能诠释为,贵妃娘娘想把这个人情,送给隶王妃。”
李敏对此没有说对或是不对。毕竟,景阳宫那个主子的心思,一样是高深莫测的。
“好吧。”吴修容喘出一口长气,“本小主承认,本小主知道一件事儿,本小主这就告诉隶王妃。”
“什么事?”李敏眼睛微眯。
吴修容道:“福禄宫后面,好像有人在挖密道。这是,本小主在福禄宫陪淑妃娘娘服侍生病的太后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秘密。”
什么意思?太后的人,给太后挖逃生秘道?有这个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