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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羽黑山合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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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越后军团到最后都没能搞定清水氏,或者打败清水氏却压不住领内的反抗势力,拖到冬天下雪依然无法靖平新领,那他们大宝寺氏也就有理由拒绝这个转封,大宝寺义增正是想清楚这层含义才低头认怂。

上杉政虎对大宝寺义增前倨后恭的表现视若不见,见他们同意这个要求就笑眯眯的应承下来。随后下令越后军出阵,本庄繁长随后起身下阵,他率领一千精锐骑兵和两千足轻出羽黑山,骑兵明目张胆的绕到清水义高的身后,足轻阵摆开架势发起突击。

清水义高发现自羽黑山上下阵的竟不是大宝寺氏军势,而是一支从没见过的军势。他们打着一面竹轮二羽飞雀,上面写着本庄越前守繁长,不但清水义高搞不清楚大宝寺氏具体情况,就连清水家的国人军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清水肥前守义高疑惑的打量着山头的足利二引两,奇怪的问道:“羽黑山上怎么换成丸二引两旗了?主公应该没出兵才对啊!本庄越前守繁长难不成就是他搬来的救兵吗……这人不就是几年前去越后救援的那个本庄越前守吗?难道就是他?这……这根本不是丸二引两!这是足利二引两!”

他还傻傻的分不清丸二引两与足利二引两的区别,就看见本庄繁长的骑兵绕后足轻突击,两面夹击的阵势一瞬间将他的阵形扯开。清水氏配下国人百十郎党抱团结为一阵的劣势在此刻显露无遗,阵与阵之间的缝隙太大可以轻易的纵容越后骑兵穿插进去,本就不严密的阵形瞬间被无情摧垮。

清水义高连坚持抵抗的机会都可以就被越后的足轻撵着先后撤退,这一撤就再也扎不住阵势撤退演变成逃跑,再进一步演化为全军总崩,本庄繁长得到的将令是摘取清水义高的首级,所以单骑迎着清水军的本阵冲过去,数十骑马迴武士紧紧跟随其后为大将保护两翼。

看见本庄繁长气势汹汹的杀来顿时让清水义高乱了阵脚,木户周防守见识不好策马阻拦,冲上去连长枪都没支住就被本庄繁长连人带甲削成两截。腥臭的鲜血从躯干里溅射出来,喷在本庄繁长的面当上,让那副妖鬼的面当更加狰狞恐怖。

清水弥六郎与清水光三郎挺着长枪还欲迎接上去,可看到木户周防守的惨象顿时吓的没了胆气,但本庄繁长哪里愿意放他们走。追上去一刺一挑再一个重斩,残肢断首被带离身躯,两个年轻人一声不吭的摔下马倒毙。

或许是本庄繁长的出场太过惊悚,把清水义高吓的畏惧着不停向后缩,眼前能够阻挡本庄繁长的人一个个被杀,就连清水氏的谱代家臣们也吓的与他这个家督拉开距离生怕被盯上,胆气被夺死志难现,那些试图他抵抗的武士被一一斩杀,只剩下一群畏战的苟且之徒。

清水义高胆战心惊的大吼道:“我投降!别杀我!我……”

话音未落就看到本庄繁长的大枪斩向他的脑袋,那颗大好的首级带着一脸的困惑和不解冲天而起,直到他死那一刻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杀,本庄繁长甩开那冒着血浆的尸腔,摘下面当大笑道:“敌将!清水肥前守义高被我本庄繁长讨取了!”

清水国人军被本庄繁长带着骑兵蹂躏七八来回,这一阵光死在他们手上的足轻就有近千人之多,余下的俘虏见到如此残暴的手段无不静若寒蝉,足轻押着俘虏登上羽黑山,骑兵们继续扫荡战场边缘的逃兵,这场战争从开始到结束一共只用了半个时辰,本庄繁长的主力部队只有几十人折损,骑兵更是一个没死全员存活。

越后军团用实力证明自己的强大之处,本庄繁长的马鞍上拴着十几个血淋淋的武士首级得胜归来,他这一身从人到马被污血溅的全身都是,强大的武力可怕的默契以及视人如草芥的残暴冷酷吓的大宝寺氏谱代众不敢动弹。

上杉政虎被他这一身血腥气熏的皱起眉毛。咳嗽一声说道:“越前还不下去清洗一下衣甲,带着一身腥臭味见同僚实在有失武士的礼仪风范。”

“好嘞!”本庄繁长冲大宝寺义增咧嘴一笑,大摇大摆的牵着坐骑退下。

见大宝寺义增还有些怔忡,上杉政虎用关心的语气解释道:“想必几位没见识过我越后武士的这番作派,我们会这样也是逼不得已。年年征战日日厮杀,武士们每年都要杀死数条人命,厮杀愈久就越冷漠,刚才那场面还算不得什么,去岁在关东的两场恶战却杀了近两万条性命,诸君习惯就好了。”

大宝寺义增被唬的面无人色。哪里会想到越后竟然这么吓人,往常只知道越后富庶丰饶,现在再看这越后的武士一个个就像怪物似的,他们出羽国人隔几年打打杀杀几次的合战在他们眼里简直不值一提,自己惹上这么一群人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几天后,吉良军越后军团拔营出征。越过羽黑山向东北方向行进不到十公里就进入清水家的地盘,有本庄繁长的骑兵追杀逃兵以至于清水义高被杀的消息还没传回去,而且就算清水家的留守武士得知个消息也没用,他们的所有主力都葬送在羽黑山下,根本无力抵抗突袭而来的上杉政虎。

这次的先锋是北条高广、黑川清実,有本庄繁长先胜一阵打底他也忍不住要抢个头功,千余军势的先头部队一到。毫无防备的古口馆就被打破,接着他又连续夺取安部馆、田沢馆、药师馆、嘉门馆、八向馆,大军所过之处几乎没遇到像样的抵抗,最上川以南除了清水城全部降服。

加地春纲、竹俣庆纲作为偏师越过最上川向北挺近,一路摧城拔寨从岩鼻馆到鲑川对岸的川口楯全线夺取,本庄实乃、直江景纲另甩三千军势包抄清水城的后方,楢沢馆、沼沢馆、角沢馆、猿羽根馆、手仓深馆一一夺取。

出羽国因为气候人口等诸多因素,几乎没有几座像样的城砦,更不用提所谓的坚城存在,一大堆馆和名为楯的强化型馆就是大型点的土楼山寨。这种程度的居城防御力在上杉政虎面前就像纸糊似的,更不用提出羽国人孱弱的战斗力简直丢人。

上杉政虎自提八千大军攻击清水城,后路被断本城空虚且没有支城保护,面对的还偏偏是越后之龙,在徒劳的坚持两个时辰之后。清水义高之子清水义氏以切腹自杀换取清水城开城降服后族人的性命安危。

上杉政虎答应了他的要求,反正清水一族的男丁被杀的不剩几个,唯一留下清水义高的一个小女儿清水姬才十岁,小小的女孩儿鬼坐在自己兄长的面前哭泣,他是清水家嫡流最后的血脉,上杉政虎犹豫一下还是留下这个小女孩子,着人好生照看送回春日山城处置。

清水氏一族在悄无声息之间被消灭可把最上义守吓的不轻,待前往探马回报上杉政虎带着一万五千大军前来救援的时候,更是被吓的魂不附体,连忙招来最上八楯商议对策,评定会上最上义守忧心忡忡的说道:“今度清水肥前守不幸命丧羽黑山,如今上杉弹正殿兵锋正盛,万五虎贲直扑最上川,清水义氏抵挡不住献出清水城切腹自杀,最上川中游陷入敌手,我等该如何应对呢?”

最上八楯也不说话,而是把目光转向天童赖贞的身上,天童氏才是最上八楯的首领,天童氏一家的实力就能堪比最上义守这个家督,现如今他与白鸟长久结为盟友,又得到奥州细川氏的家督细川直元的协力,外加支族上山氏、东根氏,以及佛向寺的僧兵支援,个人势力更进一步压制住最上义守,成为出羽国名副其实的第一武家。

年轻气盛的天童赖贞对最上义守的做派十分不屑,冷哼一声说道:“上杉弹正确实厉害,三两下就解决清水肥前守还抢走最上川的大片领地,但上杉军也因此暴露行藏攻略下游的先机已失,我等此刻只需严守城馆以御强敌便可,待九月秋收天气转寒大雪降下,他们是打还是退呢?”

延沢满重赞同道:“说的不错!若那上杉军打过来也不怕,我们守上两个月就到大雪封山的时候,到那时上杉军就是打不得也退不得,我等可以凭借地利人和的优势一点点消磨他们的士气,待来年春暖花开雪水化冻泥土松软的时候,再攻回去就可以重新夺回失去的领地了。”

坐在最上义守身旁的最上义光听到他们这么说不禁皱紧眉头,今年刚元服并拜领幕府将军足利义辉的上一字,从幕府的使者口中得知这位一门亲族足利上総三郎的英雄事迹,心中不禁产生崇拜之感。

再看自家的一门谱代如此做派甚是不爽,于是愤愤不平插嘴道:“可若是上杉军退去又怎么呢?”

最上家的谱代众都是经过风浪的武士,看到年轻的少主样子就猜出**分,天童赖贞戏谑道:“少殿担心这个问题吗?上杉军若是退去岂不是正好!他们前脚走我们后脚跟着夺城便是,若是少殿有意可以把此战当作初阵呀!”

最上八楯及其支族随之哄笑起来,最上义守看到儿子被人轻谑,恼火的呵斥道:“源五郎还不住口!”

“父亲大人!孩儿的问题还没问完,请等一下孩儿问完就会住口。”最上义光神色认真的说道:“如果上杉弹正率军撤退,留下一部坚守城砦又该如何?如果清水城交给大宝寺义增来镇守又该如何?那里距离小野寺氏可更近一些,如果大宝寺与小野寺联手压制我们又该怎么办?问题问完了。”

最上义光回头看向最上义守,发现他的父亲露出惊讶的表情,厅内的最上谱代众也随之作出沉思的动作,最上八楯的笑声一下哑火,人家小娃娃都能把问题看的那么透彻,自己这群国人领主还看不起这个小毛孩子,是不是有点太托大了。

天童赖贞几欲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应对,如果真事情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演变,他们还向夺城留人简直是在痴心妄想,有领地有居城还有上杉政虎委派的精锐,就他们的军力是绝对打不过的,如若换做大宝寺义增来镇守那就更糟糕不过,大宝寺家的势力说不定会膨胀成天童氏这个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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