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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这大概是林然所见最哀伤的夕阳。大地被阴影笼罩,燥热蒸腾着,他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靠在一起的两个人,眼角的烧灼感,一阵阵的冲击着。
他停下了前行的脚步,身子僵硬的如同提线木偶,心中涌起止不住的波澜。辛夷比起一般女子要高上不少,林然不过比她高半个头,但是她只到对面人的肩膀,夕阳下辛夷仰着头似乎在说什么,两个人相处带着奇异的和谐感。
少女的乌黑的头发在夕阳照射下,微微泛黄,显得格外柔软。她的眼睫毛像小扇子一样,随着嘴巴的开合,一点点翕动着,她的下巴曲线优美动人,让人移不开眼睛。
林然手中提着仿佛千钧重的桂花糕,这一刻,不知该前进还是默默离开。他满心欢喜到来,怎么也想不到,瞧见的会是这样副场景。他能说什么,两个人相拥的画面,如同隽永的山水画一样,让林然胸口发闷。
他们旁若无人的拥抱着,眼神中只有彼此,忘记了周遭一切。虫鸣,鸟叫,或者这一片瑰丽的夕阳,他们视而不见。
万众瞩目的少年将军,皇恩浩荡可携佩剑面圣的致远侯。柳元景凭着自己的能力,赢得了爵位,同样赢得了无尚荣耀。如果说上半年,恩科的举行在平京城中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微小风浪,那么柳元景的归来掀起的就是惊涛骇浪。
柳元景在军中已然被神话,几乎是是一种无敌的姿态,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恭奴人投降之后,柳元景的威名在两方战士的夸张下,被不断夸张神话。如今柳元景三字,在大华被百姓当做保护神,在恭奴人的部落里,则是可止小儿夜啼的凶神。
无论是哪一种身份,柳元景都被冠上了与年纪不符的神武。
辛夷到达京城之后,头一件事自然是与柳元景相聚,至于第二件则是将抵达京城的消息送到林然下榻的地方。林然在刚安置下后,即在书信中邀请辛夷到家中做客,他特地点出,朱文如今也在京城。
对于辛夷来说,朱文已经完全成了记忆中的模糊影子。想起他时,朋友之间的畅快淋漓还在,可总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踟蹰。年少的友谊总是纯粹而美好,时隔多年,再听到老朋友的消息,让人很难不感到愉悦。
也许朱文会有所改变,不像记忆中那样总是扮演和事佬的角色,也许他的沉熟稳重会沾染上世俗的利欲。但是辛夷还是打算和他见一面,不为别的,只因他们曾经是朋友。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对一个优秀将领最基本的要求。不可否认,柳元景绝对是将领中的将领,所以他很早就注意到了客人的到来。能够不经通传,直接走到内院的人,不用猜便是辛夷的朋友。
班师回朝之后,除了入朝以及操练军队的时候,柳元景每时每刻都想和辛夷在一起。分别了这么久,他错愕发现,自己对辛夷的感情不仅没有变淡,反而更加浓烈。而且,他的占有欲有增强的趋势。
比如,柳元景在看到拎着点心眉清目秀衣带当风的林然风度翩翩的出现时,故意将辛夷半揽在怀中的。他迫不及待想在辛夷身上做点儿属于自己的记号,宣告他的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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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陵子的节操,正在努力找回中。)
第一章大龄废后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光融融。
守卫森严的禁宫之中,满宫翠柳红花,全被高锁围墙之中。
“过来,快过来。”
一个穿着身穿白色中衣的素颜女子,藏在红色的柱子后面,露出一张脸,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不远处的箩筐。
再看她手里,一条长长的白色绳子,蜿蜒至箩筐下的木棍。
深宫内院之中,如此怪异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刚被废黜后位的江采玉。
只是看她面上神情,谁也无法将她与前两日悬梁自尽,被人救下来的废后联系在一起。
几只鸟儿在箩筐附近跳来跳去,江采玉屏息凝视,不再出声。
冷清的院落,杂乱无章的草丛,掉漆的亭台楼阁,蛛网密布的房檐屋角。偌大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人。
要说江采玉的心情,只能用无语凝噎来形容。
她本出身于军人世家,不爱红装爱武装,读了军校进了女子特种兵。一拖二拖,变成了剩女。
可怜她只顾着报效国家恋爱都没谈一次,为了解决她的终身大事,家里安排了相亲。
万万没想到,相亲路上,出现了意外事故,江采玉为了救人,献出了生命。
想到这里,江采玉顿觉萧瑟,她这算不算死的光荣。
难道老天看她太可怜,所以给她机会再来一次?作为一个从不谈恋爱,沉迷于网络小说的特种兵,江采玉表示重生有风险,穿越需谨慎。
要说江采玉绝对是心大之人,她脖子上的红肿还没消退,便欢快的动手把投缳用的白绫,扯成了布条拿来捕鸟。
若是宫中其他嫔妃见了,定会以为江采玉大难不死,风邪入体,脑袋不正常了。
在大雍朝建朝百年的历史上,还不曾有废后出现,江采玉算是建国以来头一人。
想当初,江家有女风华绝代宠冠六宫,凤袍加身母仪天下,何等的风光。
江采玉十五岁入宫,凭借着显赫着的家世,从妃位扶摇直上,成了大雍的皇后。
谁也未曾想到,十年之后,江采玉会沦落到尘土之中,被圣上亲自下旨打入冷宫之中。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沦落到如此境地,也难怪江采玉会悬梁自尽了。
这样想着,江采玉忽然觉得有些混乱。两人同名同姓,她可怜香消玉殒的江采玉,如同在可怜自己一样。
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江采玉不止继承了对方的肉体,还有原主的记忆,以及她心中刻骨铭心的仇恨。
被最信任的人,亲手设计陷害,偌大的家族一夕之间被流放,成了天大的笑话。
从前的恩爱与荣光,只是一场笑话,江采玉的一生只能用荒唐可笑形容。
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江采玉只能叹息。这个和她同名同姓,拥有着倾城美貌的女子,错就错在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想到这里,江采玉将垂在脸颊的长发拂了过去,青丝之中泛着银光。当初一道圣旨,让江采玉十年梦碎,竟是一夕白了头。
如银缎的白发披在肩上,映衬着她悠然若春水的面孔,反衬十分鲜明。
可怜她沦落到破砖烂瓦的后宫之中,被人遗忘,连碗热汤热菜都没有,还要靠她自己动手。
江采玉目光幽怨,史上最悲催的穿越女,莫过于她这个一穿越过来,就惨兮兮的成废后的女人。
原主似乎很难接受从盛宠到疏离的落差,在废后传言甚嚣尘上时,为了家族的荣耀,她选择投缳自尽。
继承了原主的记忆,江采玉当然能明白她的想法。原主不过是以为,她的死能让当朝帝王简云扬对江家网开一面。
死者为大,只要她身赴皇权,皇帝也许看在多年情面上,会对江家网开一面。
“哈,成了。”
箩筐啪的一声落地,打乱了江采玉的思绪,她兴奋的瞧着落到筐中的麻雀。摸了摸饥肠辘辘一点儿油水都没有的肚子。
可怜原主投缳被宫女救下,皇帝简云扬又及时补刀,正式下发了废后的诏书。不止如此,同时下发的还有江丞相被罢官,整个家族被流放的圣旨。
哀莫大于心死,醒来后,发现自己已成罪人的江采玉,更无求生之意一夕之间白了头发。
于是乎,来自2015的江采玉,一觉醒来成了大雍朝废后。她蹑手蹑脚的逼近箩筐,将里面的麻雀掐着翅膀,捏了出来。
麻雀在江采玉手心死命挣扎着,扑腾的厉害,她口中默念:“罪过,罪过,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江采玉将佛偈说的颠三倒四,手脚麻利的支起了火架子,打算烤麻雀吃。
住在冷宫中,吃着冷掉发馊的饭菜,这日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江采玉表示,不是吃的了树皮和野草,就能吃的下去馊掉饭菜的。
好在冷宫虽破,火折子还是有的,破旧的宫苑给了江采玉大展手脚的好机会。
我拆,拆个三只脚的凳子当拆烧,我再拆,拆下来破帷帐的帘勾串麻雀。
生起火后,江采玉慢悠悠的烤着麻雀,毛主席说的没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喷香的肉味扑入鼻中,江采玉闭上眼睛,心满意足的吸了一口气。原主的恩怨情仇实在太多,她要先吃好喝好,从长计议。
“皇、皇后,您怎么能吃、吃这种东西。”
结结巴巴的声音响起,尾音泫然欲泣,江采玉抬头擦了擦嘴角的油,笑嘻嘻的说:“你要尝尝么,双双。”
眼前是一个红着眼眶,扎着双螺髻的少女,她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宫装,面带菜色惊恐的望着蹲在地上,毫无印象的吃麻雀的江采玉。
她脸上有一块青色的疤痕,在太阳底下分外显眼,这也是双双被发配到冷宫中的缘故。
双双热泪盈眶的看着新主子,皇后她不会是疯了吧。
在皇后没有发配到冷宫时,她远远的看过她一眼,那时的皇后是那么的尊贵,就像天上的仙子一样。
皇后娘娘是不是接受不了冷宫的空旷,受刺激发疯了。
第二章罪在阉了皇帝
还还不到三日,皇后娘娘已经如此癫狂,联想到冷宫中,那些夜夜啼哭疯癫花痴的女子,双双心中一酸。
日子久了,皇后会不会疯的更厉害。
昔日尊贵无双的皇后到底犯了什么错,双双在冷宫中消息闭塞,一无所知。
但瞧着金玉一样的人儿,每日粗茶淡饭吃不饱,手中举着野雀子就啃了起来,双双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江采玉醒来也有两日,对自己唯一的丫鬟还是眼熟的。她吃的满嘴流油,瞧着双双泪如雨下,顿时不知又戳到她的哪个伤心处了。
兴许冷宫太寂寞,双双一个人待久了,脑子出了问题?
江采玉这样猜测,不由同情起她来,年纪不大就得了不全活的病,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互生怜悯,却不知在对方眼中,她才是脑子有病的那位。
肠胃寡淡了几天,江采玉啃着鸽子,吃的津津有味,不亦乐乎。双双则面容愁苦,含悲带怯的瞧着她。
怪异的主仆,在萧条的宫院中古怪的对峙着。
“陆充容到。”
高亢尖细的通报声传来,紧闭的宫门,吱呀一声开了。
虽是被发落到冷宫,江采玉还是有特权的,比如她好歹是独门独户。
一宫之主的身份不变,不过是从坤宁宫变成了长门宫。
江采玉保持着手拿麻雀的姿势,披头散发的望着门外,中衣袖子上蹭了些许油渍。
自从入了冷宫后,江采玉还没有见过宫门敞开过。双双为她取饭时,也不过在角门接应。
这个角落,好似与繁华的紫禁城格格不入。在原主入宫十年的记忆力,从来没有如此荒僻的地方。
陆充容三字涌入脑海,一下子拉开了回忆的闸门,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自从穿越之后,江采玉发现她对于原主记忆继承,就像脑中放了个硬盘。除了印象十分深刻的,其余事和百度搜索一样,关键词一出,大片记忆涌入。
正如陆充容,昔日她谄媚的模样,犹在眼前。大门旁被数位宫装丽人簇拥而来的曼妙女子,让江采玉有些恍惚。
这个人,还是她记忆中乖巧的陆充容么,江采玉一阵恍惚,记忆中对于她竟没什么印象。
闺名家世,一切江采玉全不知晓,因为她是皇后,不需要记住这些无足轻重的人,只要接受她们的跪拜便可。
两人身份突然调换,江采玉接受着原主的记忆,一时不曾回神。
陆充容宫装旖旎,妆容华丽,手搭在一个白净面孔小公公腕上,由高向下俯视着江采玉——昔日不可一世的皇后娘娘。
她环顾四周,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似是十分满意看到的一切。
尤其当看到江采玉衣衫不整,手里捧着一只看不出形状的东西,满头白发傻愣愣的模样,陆充容更是开心。
她成了这副模样,妙极,真是妙极,不虚她在庄贵妃面前献媚,争取到了这个机会。
自从威震六宫的江采玉,被关入冷宫后,不知有多人想看她的笑话。
“皇后娘娘,别来无恙。”
陆充容加强语气,笑吟吟的望着江采玉,明艳不可方物的脸蛋,晃得江采玉眼花。
在两人交锋的重要时刻,江采玉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儿,穿越之后,她还没有瞧过自己的相貌。
大雍还处于以铜为鉴的时代,凭借着那样的镜子,江采玉着实判断不出自己的具体容貌。
陆充容本想用皇后娘娘四字刺激江采玉,见她维持着手拿东西的姿势,脸上满是油渍,厌恶之情顿生。
她冷哼一声,娇斥到:“江采玉,见到本充容不下拜,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么。”
她眼神中的讥诮是如此明显,江采玉干脆装傻充愣,又咬了一口香酥的雀肉,笑嘻嘻的望着她。
陆充容一时半会儿拿不准江采玉到底是真的疯了,还是在装疯卖傻。
宫中人人传闻,江采玉自打后位被废,家族流放之后,一夜白头,疯疯癫癫。
陆充容以为一夜白头只是众人浑说,没想到她果真一头华发变银丝。
这模样,真是大快人心,陆充容恶毒的想着。
随着记忆的复苏,江采玉陷入了疑惑,在她印象里和陆充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她为何特地跑到冷宫来耀武扬威。
难道说,她继承的记忆是残缺品?江采玉不得不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落在陆充容眼中,则是无视她的证明。
因着江采玉的痴傻,陆充容好像一拳打到棉花上,浑身力气使不出来。
她咬着唇,吩咐到:“彩玉,彩心教教皇后娘娘该如何行礼。”
呼喝两个宫女时,陆充容神情十分得意,自从江采玉被废后,她第一时间将身边宫女改成了她的闺名。
以前在宫中众人避讳的名字,如今被她大喇喇的用到宫女身上。陆充容感觉轻飘飘的,好像江采玉成了她的丫鬟一样。
江采玉乍然听到和自己相似的名字,再看陆充容脸上不怀好意的神情,焉有不明白的道理。
双双看到彩玉彩心,面容冷肃的走了过来,挺起胸膛挡在江采玉面前,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们,好大大的胆子。”
陆充容嫌恶的看了眼双双脸上的疤痕,冷艳一笑:“一个丑丫头还指望她翻身不成,江彩玉恐怕命不久矣,你到时正好殉葬。”
她的话,让双双面色一下变得惨白,但哪怕身体颤抖,她还是挡在江采玉面前。
江采玉心中有暖流涌过,也不想平白受人折辱,她举着麻雀从双双背后探出头:笑嘻嘻的说:“我记得你,那些药粉是你给的,我想起来了,是你。”
她神情天真拍着手,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
刚才还趾高气昂的陆充容,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往后一退怒吼道:“信口胡言,你休想污蔑我,彩玉彩心,我们走。”
陆充容神情惊惧,折辱江采玉的心思一下子消了大半。
她现在疯疯傻傻不假,可若是江采玉突然攀咬上她,恐怕整个陆家都要为她陪葬。
宫门轰然合上,好像刚才的波澜只是梦幻,双双长舒一口气,捂着胸口,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娘娘,你真厉害,一句话就让陆充容离开了。”
江采玉微微一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现在数罪并罚,还怕什么鬼魅魑魉。
江采玉被废的数宗罪中,最重的应该是危害皇嗣。
从纳江采玉之后,整整十年,当今圣上再无所处。即使有人侥幸怀孕,也熬不过三个月。
当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后,她只能尴尬的说,原理上讲她真正的罪名有些难以启齿。
谋害皇嗣自然是大罪,可是阉了皇帝的罪名,更教人血脉喷张。
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自己被人“阉割”。
江采玉现在也弄不清楚,谋害皇嗣的事,究竟是不是原主做的。或许原主至死都没明白,那些奇怪粉末是从她宫中搜出来的。
不能生育的一事,也是江家买通了重重关节,隐瞒下来。
连江家的野心,好似也不是空穴来风。江采玉在深宫中住的实在太久了,她所看到的听到的,都是皇上允许她看到的听到的。
面对这一切,江采玉很无力。
想到当今圣上被下了药,还有嫔妃怀孕,以及圣上知道此事时,面上扭曲的神情,江采玉心情大善。
绿云罩顶的感觉,不要太酸爽。可怜那些侥幸怀过孕的后妃,还不知自己究竟为何会被圣上处置。
第三章她也是有青梅竹马的人
史上最牛皇后,敢将皇帝阉割,简直让江采玉没有翻盘的机会。
江采玉很好奇,传说中不影响皇帝辛勤播种,又让他颗粒无收的到底是什么药。
有了这种药,看谁不爽,无色无味复仇必备。不过,按照原主记忆,那些莫名其妙在她寝宫中搜出的药,早被皇帝派人给拿走了。
拿走作甚?当然是研制解药。
当今圣上已经二十有九,除了当年还是五皇子时,生了一个庶子两个庶女。
自从纳了江采玉之后,大雍邪魅霸气吊炸天的皇帝简云杨,十年来无所出。
对于帝王来说,多子多福关系着江山社稷,当今圣上子嗣稀薄。若不是他正值得盛年,平日杀伐果断令人敬畏,早就该有朝臣上书了。
饶是如此,还有不少人怂恿当今圣上,为国为民理应早日开枝散叶,或从宗室中挑出聪灵毓秀的少年郎进行培养。
开枝散叶说来轻巧,简云杨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都快满了,也没见人生下孩子来。
后来在得知自己的身体出状况后,简云杨咬牙切齿的感谢,谢宫中女人毒妇甚多,让几个没成型的孩子不曾落地。
对于骄傲的帝王,女人为自己戴绿帽子的事,绝不能忍,他竟然还为怀有子嗣的宫妃晋升了位份。
因着子嗣单薄,简云杨小心守护着唯一的皇子,决不允许出任何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