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芳洲心里突然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这种滋味令她很不舒服,她强行压了下去,笑道:“走了,回去吧!”
阿简笑笑,回头看了看那水流清浅、蜿蜒流淌的溪流,若有所思的道:“你说,我要不要跳进河里试一试呢?当初我醒来的时候,便是在双流县上游的渝河河滩上。”
“你胡说什么呢!要试一试也不是现在啊!”连芳洲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瞧了一眼那冬季里出奇清澈、看上去出奇冰冷的河水瞪了他一眼。
阿简笑笑,赶着牛跟上了她。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起床,感觉到特别的、格外的冷,仿佛浸在满满的寒气中,那是一种几乎浸到骨子里的冷。
打开门才赫然发现地上结了厚厚的一层霜,廊檐下也垂着一串手指长短的冰棍儿俗称“狗牙”的。
“原来打霜了,怪道这么冻死个人!”三姑奶奶哆嗦着,往相互搓着的手上哈了哈气。
连芳洲感同身受,呼出一口白气说道:“快近年了,冷这么几天也不稀奇!只是怎么打霜了呢!这么大的霜,不知道要冻死多少树呢!”
农业专业出身的连芳洲比别人更明白霜冻对农业的危害,气温的骤然降低,会令许多农作物都承受不住而变蔫甚至死亡。尤其是霜冻之后天气又立刻一下子回暖,危害更大。
三姑奶奶受连芳洲提醒“哎呀”一声,忙道:“也不知道菜园里那些菜受得住受不住!等下我得看看去!”
连芳洲也猛然想起那几亩紫云英,心中暗叹。
那几亩紫云英长势极好,长了有小半尺高了,密密麻麻一片浓绿,瞧着好不喜人。
等到开春气温回暖,东风一过,起码能长过一尺。这可都是上好的绿肥啊,除了肥种紫云英的那块田之外,还能割下许多运到别的田里。
不过这一场霜冻下来,还剩下多少就难说了。
三姑奶奶急急忙忙去了菜园,不一会儿垂头丧气的回来,叹道:“果然伤了不少,哎,真可惜了,一下子哪里吃的完!等吃了早饭一起去把那些伤了的都弄回来喂鸡、喂牛算了!”
“若还能吃的,等要回来了给大院那边也送些去!”连芳洲忙道。
“对对对,我怎么忘了这个!也省得花银子去买!”三姑奶奶一拍脑袋笑道。
早饭后,太阳渐渐升起,连芳洲姐弟们、阿简、三姑奶奶都去了菜园。
许多菜叶子还青着,可是叶子梗却如凝胶一般融烂了,这些都不能再留。便统统摘了回来,挑了好些出来,用大框子装了两筐,送去大院。
连芳洲和阿简、连泽一起去,她顺便过去看看那口新打的井怎么样了,有没有冻坏了。
还有小花果山上的那些树桩,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一想起来,连芳洲心里便有些堵得慌,那可是他们几个人费了好大得劲才弄回来的呢!
送菜到了大院,李氏和张秀儿便出来接了,李氏笑着道:“今早一开门好大的霜呢,这样冷的天姑娘和二少爷、简爷怎的亲自来了,说一声让我们去取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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