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念？那是什么？”窦莎问道。

“纯粹的有机混合生命体，应该是不存在人类这种消化系统的。”凯瑟琳微笑着说道，“人类希望她们有，所以，就有了。这个贪念里，又包含了‘可再生资源’这个概念，这其实就让整个计划都基于一个矛盾之上。”

窦莎点点头，“她们直接吸收矿物的能量，我们认为这是种单纯的掠夺；她们如果从动植物这种可再生资源上吸收能量，又真的应该算是一种退化。”

“是的，圣女冕下。这中间的平衡点其实很不好找到，在模拟实验中经历过无数次的失败之后，人们普遍认为，只能在高自由度实验中，在‘时空’的磨砺之下，才能找到那个未知的平衡点。”凯瑟琳扶了扶眼镜，说道，“菲尔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这次如果失败，是翼星的损失。”

“你是说，失控后，造物主要被一齐湮灭的规则么？”窦莎眯了眯眼，说：“我只是希望他们认真一点、负责一点。虽然那是人造的高级智慧生命体，但，那些生命体仍然值得我们给予十分的尊重。”

“是的，圣女冕下。”凯瑟琳无可奈何，顺手划拉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光屏，继续说道，“菲尔这次递交的下一个五年规划里，重点是对机械构件里的‘熔炉’进行升级。看来，他已经打算彻底放弃微蓝星人体内的消化系统了。这其实，已经开始走向了彻底的失控，外置能源转换装置的升级必将造成百分之一百的失控，无数次的模拟实验都证明了这一点。”

顾菇插嘴道，“就像是泰坦人那样的失控吗？”

凯瑟琳摇摇头，“也不一定会发展到相互吞噬与融合的程度，但是她们在放弃了对可再生资源的利用之后，就会走上彻底的‘单纯掠夺’的进化之路。可以预见，将来她们进入‘宇宙’这个概念的时候，她们给‘宇宙’带来的混乱将会始终大于有序，这比我们人类造成的混乱更多、而且更可怕。至少，人类还不能直接吸收矿物质，她们则很可能会啃食整颗星球。”

窦莎点点头，“普通的动植物带来的能源肯定无法和高纯度的矿物相比，她们最后很可能会彻底放弃从普通的动植物身上获取能量。除非那个个体带来的能量纯度更高，嘶……她们相互吞噬也就有可能会存在，那样，真是可怕！”窦莎摇了摇头，似是要甩走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又翻了翻菲尔的计划书，窦莎通过了一系列的认证程序，点击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