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无恙侧了侧身子腾出空隙，江流年快步地迈进去，将手中东西放在桌几上。

“二师姐，快趁热喝了吧。”江流年环抱着双臂取暖，嘴唇冻得有些发紫。没有暖气的冬日真难熬呀！

问无恙看着眼前的粥直皱眉，不知这次她又在粥里下何东西了，自己曾上过无数次这样的当。

“二师姐快吃吧，我可是熬了半个时辰呢。”说着，将粥推到她面前。

“这是你亲自做的？”问无恙抓住重点问了一句。

尽管不相信她会做粥，更不相信她会亲自做粥端给自己吃，可是问无恙还是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最近才学的，二师姐可以尝一尝好吃不...”突然想到本体江流年不会做饭，自己这样冒进一定会惹她怀疑，只好撒个谎。

看到问无恙端起碗喝粥，江流年也就放心了，然后站起身蹲在碳火旁烤火取暖。

“二师姐，今夜好冷，我能不能和你同睡。”看似一句很稀松平常的话，却让问无恙呛了喉咙。

“二师姐，你喝慢点...”江流年立马站起身帮她轻拍背部顺气儿。

“谢谢你五师妹，我已经无事了。”那攥着瓷勺的手来回摩挲，终于缓缓说出一句话，“五师妹若是怕冷，可以多加些碳火或者被衾。”

听出这是委婉的拒绝，江流年直接坐在她面前，扯着她的手臂撒娇，“二师姐，布衾多年冷似铁，碳火多了容易中毒，所以你就应了我吧。”

也只有小时候她不想抄经书练剑会对自己撒娇，问无恙眼神一恍惚，柔荑自然而然地搭在蹭在自己怀里的脑袋上。

“二师姐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喽。”说完，趁问无恙还没反应过来，江流年迫不及待地脱离问无恙怀抱。

直到中衣褪下快要袒出亵衣时，问无恙忽地回过神转过身，碗中剩余的粥也无了吃的心思。

自己本就不喜亲近人，更何况今夜还要与别人同眠，只不过若是五师妹的话，自己的内心反而没有这么多抗拒，这是为什么？

罢了罢了，肯定是这丫头又在试探我，找到把柄借此嘲笑？毕竟她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事情了。

拉过被衾躺下，一股清香淡雅的薄荷香席卷鼻尖，似乎还有些暖暖的气息。

江流年探出一个小脑袋，只见问无恙坐在那里背对着自己。想不到问无恙还有如此可爱一面，更加激起江流年挑逗的心理。

“二师姐，天气这么冷，我们赶紧歇息吧。”听到身后喊自己，问无恙紧皱的心思得到舒缓，手掌一扇，屋中的蜡烛尽数熄灭。

有武功真好呀，如果不是自己亲眼见到，还以为武侠剧是唬人呢。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江流年的听觉在黑暗中越发敏感。

不多会儿被衾掀开，旁边和衣躺了一人，中间居然隔了一大截的缝隙，冷意直灌全身。

江流年挪了挪身子，直接将手搭在问无恙腰间，明显感觉到对方身体一僵，连同呼吸声也变得紊乱。

“二师姐，我是觉得太冷了，抱着你睡可能好些。”

“嗯。”问无恙轻轻发出一个字节，然后转了转身子将手绕到她脑后，帮她掖好被子。

“二师姐，你对我真好。”突然自己有些羡慕本体江流年，被这样才貌双全的女神喜欢，一定幸福极了。

“可我记得前几日五师妹还说着我冷血无情...”问无恙苦笑一声。

“我...我那是瞎说的...”没想到这个本体又招惹问无恙，然后自己还要替她背锅收拾烂摊子。

在这清净默然的空间内，江流年缓缓清澈的声音和着碳火噼里啪啦的崩碎声响起。

“二师姐很好，真的很好，其实我一点也不讨厌你，甚至还有些喜欢你，我只希望这一生你过得平安喜乐，不为世俗烦恼，不困情之一事，豁然开达谈笑风云...”

耳边传来身旁人渐稳的呼吸声，问无恙便知她入睡了。

这丫头怎么突然改了脾性？居然主动示好？还有，她说‘不困情之一事’是什么意思？自己的情...

想到这里，问无恙偏过头看了看身旁熟睡的江流年，心底的异样更加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