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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空荡荡的祭坛，楚镜心有些不可置信，这个曾经强大无比的妖王，历经千年，居然就这样便随风而逝了吗？

她有些迟疑的放下手中的惊云鞭，上前几步，发现在祭坛上，只有一根铜柱，不止是那些如粉白骨已逝，连神念都没有留下一丝，刚才所见所闻，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李修缘忽然低下身子，向着那座祭坛，轻声念诵起心经来，为白骨书生超度。

“他明明是妖魔，你为何又为他超度？”

楚镜心望着他李修缘，开口问道。

李修缘念完经文，抬起头，轻声道：“白骨书生虽是妖魔，但如青吟一般，并未残害生灵，贫僧便觉得无罪。”

“那你是觉得念寒祖师错了？”

听到楚镜心的问话，李修缘沉默了下去，沈念寒最后数百年一直守在祭坛旁陪伴着白骨书生，虽然白骨书生并不知道，可是显然也是爱他的，但即使相爱，依然联合六大势力伏击白骨书生，将其镇压。

如果白骨书生更弱一些，也许结果便不一样了，他太强大了，强大到沈念寒不放心，白骨书生毕竟还是妖魔，如若最终改变想法，人类便是生灵涂炭，她不敢赌。

“如果我是念寒祖师，我不会如此做，我会选择与白骨书生隐居世外，不问任何事！”

楚镜心忽然道。

“哪怕白骨书生真的为祸人间也不悔？”

李修缘默默望着她。

“不悔。”

楚镜心的声音平淡，却坚定无比。

李修缘不再说话，他明白楚镜心确实便是这样的人，他们几乎同时想到了白骨书生在最后时说的那段话，不得不说，这位大妖实在是惊才绝艳，虽然只是一丝灵智，虽然只有短短的时间，他依然看清楚了李修缘和楚镜心的问题。

尽管李修缘楚镜心与白骨书生沈念寒的问题不同，但本质还是一样，都是为一人与为苍生的选择。

沈念寒为了苍生最终放弃了自己与白骨书生的爱情，李修缘此时也为了苍生放弃与楚镜心的感情，不知道沈念寒在寂灭的那一刻，心中有没有后悔。

楚镜心走到祭坛下，准备将沈念寒的尸骸收拾一下，毕竟是藏心谷的前辈祖师，不能让她这般遗弃于此地，只是当她的手指刚刚触摸到那具白骨时，白骨忽然碎裂，就如刚才白骨书生一样，缓缓的碎裂成粉，又缓缓的消失在空气之中。

似乎沈念寒也知道了白骨书生已经彻底离开世间，再无执念，于是和他一起消散离去。

楚镜心眼神一黯，轻轻叹了口气，准备转身离开，只是此时，她忽然见到原来沈念寒尸骸所坐的地面上，还刻着一行字：离弦锁情咒。

见到这道咒语，楚镜心浑身猛地一震，她知道此咒，这是藏心谷第二代谷主所创，这位谷主天纵之才，但也为情所伤，只是她却借此而创出这道咒语，也是一门心法，能在极短时间内将自身的修为提升一个大境界。

当然，只能维持十数息时间，十数息之后，便全身灵力炸裂，死的痛苦不堪，任何灵药无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