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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礼已过,元霖宗也要离开帝都了。这次,他不想回红枫别院,皇上也准许了。
只不过,他的身体瘦削严重,皇上也明显不放心。便调派了宫中的人手,还有太医院的太医随行,吩咐一定要照料好元霖宗的身体。
带着一群人,还有一大批的补品药材等物品,准备离开帝都。
元极与秦栀来到别院相送,这地方,元极明显是不想踏进去。站在别院门前,看着元霖宗与四夫人,秦栀正在嘱咐要他好好养着身体。
秦栀本就会说话,软声软语,哄得元霖宗极为开心。四夫人也不时的插上几句话,元烁站在一边也跟着笑,和乐融融的一幅场面,而元极站在一边就像个看戏的。
“看着你和元极如此和美,本王的心也放下了。你的父亲和母亲,知道了也定然会很高兴。下个月,就是你父亲的忌日,本王会在祭奠告诉他的。”元霖宗拍了拍秦栀的肩膀,对秦铎的以命相救,他始终都记在心上。
秦栀点点头,“多谢父亲了。”
元霖宗长舒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元极,什么都没说,但这一眼也胜似千言万语。
被四夫人扶着上了马车,随后队伍出发,缓缓地消失在了长街尽头。
元烁叹口气,“父亲回朱城了,我也能回去了。不知大哥和小栀你们俩什么时候回去?想想在朱城汇聚,真是高兴呀。”他已经迫不及待了,这帝都真是待腻了。
元极转眼看向他,面上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不过,瞧着却有那么丝丝的慑人。
“订婚礼已成,你是不是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直呼乳名,你的胆子太大了,是不是连舌头也不想要了?”盯着他,元极声线冷淡,但听着又不免觉得凉飕飕的。
元烁一愣,看了一眼秦栀,他随后就笑了。转过身体,他拱起双手,然后朝着秦栀行了个大礼,“给大嫂请安。”
瞧他那刻意做戏的样子,秦栀的嘴角不由抽了抽,“成了,我知道了,别行礼了。看你这样子,真是奇怪的很。”
元烁直起身体,笑看了一眼元极,又盯着秦栀,“你是我大嫂啊,向你行礼是应该的。我若是不懂规矩,肯定会有人教训我的。是吧,大哥。”
元极若有似无的冷哼了一声,看向秦栀,“回去吧。”
“你不进这别院去坐坐么?”瞧着元极,秦栀一边笑道。那双眼睛在闪光似得,更多的是揶揄。元极对城郊这个别院极其特别的不喜欢,简直是到了忌恨的程度,过门不入。
元极脚下一转,朝着她走了一步,他微微歪头,脸上浮出几许无奈之色。
蓦地,他猛地俯身,一把将秦栀扛到了肩头上,如同扛着一个麻袋似得。转身,他几步便走上了马车,那动作那姿势真是娴熟轻松的不得了。
元烁张大了嘴看着他们俩,这种场面还真是难得一见。这未婚夫妻之间,还有这种操作,长见识了。
回了暂住的府邸,这里依旧喜色还在,看得出刚刚办过大喜事儿。
守在府里的甲字卫禀报,说是刚刚姚相送来了贺礼,因为这贺礼是今日才到,所以送迟了。这订婚礼的礼物本来应该是早些送来才合规矩,但这礼物实在难找,慢了两天送来,姚相的人还留话给元极和秦栀道歉。
对视一眼,秦栀就笑了,“我差不多知道姚相送的是什么礼物了。”
几不可微的扬眉,元极扬起下颌,又深吸口气,“是什么?”
“书,难得一见十分难寻的古书。”瞧他这不耐的样子,生气前兆。
元极抬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如果是古书,那就是送给你的,根本没有我的份儿。这姚相,还真是有意思。”
“你瞧你说的话,还有这个语气,真是酸死了。我喜欢书,姚相也喜欢书,兴趣相投。若是你也送我书,我也会高兴的。”用一根手指勾住他的腰带,随着说话,她用力的往自己这边拽,元极也不由得朝着她走了两步,两个人贴在了一起。
盯着她,满眼的毫无办法,元极叹口气,随后抬手捏住她的下颌,“我以前除了在天机甲之外,从不会在别处花费那么多的心思。我现在真是觉得需要绞尽脑汁,但仍旧觉得不安全。你也说,我的容貌天下无二,可是,我就觉得只是这个还不够似得。坏东西,你说我还得用什么计策,才能把那些苍蝇都赶走。”
“撒点药就成了,都毒死。”秦栀挤眉弄眼,刻意撩拨。
元极哼了一声,低头在她脑门儿上用力的亲了一口,随后伸手接过甲字卫捧着的锦盒。
“看看吧,姚相送你的礼物。”转手交给她,元极深知这玩意儿不是送给他的。
拿过来,掀开盖子,里面果然是一摞已经重新处理好的古书。做过修复,已经没那么古旧了。
“这是前朝的古书,几百年了,姚相到底怎么找到的。这种书,不是被人私藏,就大部分都被皇亲贵胄带着陪葬了,这姚相真是爱书啊,这都能淘来。”秦栀是真佩服。
元极扫了一眼,“既然你喜欢,看来日后,我要和姚相争抢了。将这些稀奇古怪的古书都收集来,满足你这个坏东西。”话落,他拿起一本来。虽说他为了离她更近而看过许多书,但至今为止,他还是不觉得收集这些东西能有什么满足的。
轻笑,秦栀将他手里的书夺过来,“你若是不喜欢,以后就不用强迫自己也跟着喜欢。你看书啊,总是会犯困,以后就别看了。”
元极深吸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多谢世子妃饶恕我了。”
把锦盒扣上,姚清和这个礼物,她还是很满意的。
“那个假冒的元茂,你到底要怎么办?”自从知道了这件事儿,元极也没有过多干涉,任凭她主张。
“我要带着她。”拿着锦盒,秦栀一边歪头看着他,回答的倒是干脆。
调整了一下站姿,元极看着她,“带着她,想做什么?”
“有大用处。”秦栀哼了哼,随后又伸手勾住他的腰带,拽着他往卧室走。
明明她这点儿力气对他来说完全可以视为无物,但眼下,他真是心甘情愿跟着走。
准备离开帝都了,不过,这次离开是趁着帝都城门关闭之前,一辆极为朴素的马车,前后跟着四个护卫,仅此而已。
马车里燃着一盏琉灯,光线昏暗,两个人在马车里,一个歪歪斜斜,另一个则挺直如松。
身上盖着披风,秦栀靠在元极的身上,这个时辰,她的确是有些困倦。马车行起来,更是晃晃悠悠,正好身边有个现成的靠枕,靠着极为舒服。
元极坐得很直,不时的看一眼靠在自己身边的人,瞧着她身体稳定了,他伸出另外一只手,将放置在一旁小几上的密信拿了过来。
琉灯就在不远处,他坐在这儿倒是正好借着光亮,单手将密信拆开,开始处理。
依靠着他,秦栀迷迷糊糊,马车蓦一时有些颠簸,她身体摇晃。一只手便会及时的抬起,正正好好的抵在她的脑门儿上,又将她推了回去。
知道怎么回事儿,她忍不住弯起红唇,半天后终于忍不住,身体一挪,躺在了他的腿上。
拿着密信的手举起来,瞧着那躺在他腿上的人,他扯了扯盖在她身上的披风,随后便举着密信处理。
队伍在官道上前行,但是却没有返回翎山,反而是朝着顺城而去。
顺城距离帝都并不算远,这一夜在路上奔波,天亮之时,便瞧见了顺城的影子。
抵达城门前,正好城门打开的时辰,队伍顺利进城。
清净的街道根本无人,车轮轧轧,马蹄声回响,显得特别的响亮。
在一个客栈前停下,前后马上的人也都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