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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章

审问可疑人（三）

“白，”神医左手端碗，右手握住沧海上臂，抬首道疼得想哭就哭吧，不用忍着了。你泪花闪闪又假装欢实的样子，很不舒服。”[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听见这话，泪光好像忽然浓烈，又倏忽不见。

“谁说我想哭了。都说了手是麻的。”

神医叹了口气，继续喂饭。沧海默默吞咽。谁也不再。偶尔，神医会伸出手给他擦擦口角，他两臂不能动，就阴沉着脸。眼睛依然水汪汪的。

神医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沧海紧盯着他的神态和一举一动，他却从不抬眼望一望沧海的眼睛。

“对了，”神医轻声说着，挑出小菜里的芝麻，“你说让我喂给你的哈，我应该……那么喂才对吧？”箸间的胡萝卜没入红口银牙，没有回答。“嗯，不想就不用说了。”一调羹白粥。

“你不问问我吃没吃饭？”低低的温柔的开口。

“我还没有吃呢。我洗过澡就来你了，你我头发还没干呢。”伸手帮他拂了拂留海。微笑。“等你好了，我带你出去玩吧？这山庄外面有个湖，冻了很厚的冰呢，到时候做个冰车，也可以在冰上放风筝哦。”

天空愈阴，窗外的光线不很亮，照在碗盘上淡淡一点反光，二人几乎被笼罩在灰色里。

“啊，要下雪了呢，”神医的眼光紧随沧海望向院内，芳菲蕙草飘摇，石阶微风里绿得分外分明，“若是在庄里，下的就是雨咯，到时候淤水的地方就会聚集好多鸭子啊，鹅啊，有时候池塘里那对鸳鸯也会飞呢。”

察觉到他咀嚼速度的变化。“还吃吗？”不跳字。

摇头。

神医便端茶水让他漱口，又帮他擦了擦头发，拿小金梳通顺，“白，你当一种动物温柔的为伴侣梳理毛发的时候，是在宣告么？”凤眸垂得更低，更是浅浅在笑。“你。”声音低得听不清晰。

“是我今生唯一挚爱。”

香炉内隔热玉片喀的一响。掩盖了当时所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