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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凌苍纹丝不动,夜颜也是冷笑着不动。
张荞茵肯定恨诸葛昌明,但诸葛昌明出事,她也会急的。毕竟诸葛昌明出事她也捞不到一丁点儿好处,甚至还会跟着诸葛昌明受罚。
试问,她能不急?
诸葛昌明都被皇上发落到天牢了,这个时候她要是再装糊涂,她的下场也不见得有多好。
对昨夜的事,不是他们不在乎,而是昨夜那七八个男子外加一个被削掉手的女子已经全部招供了。
他们还准备把这事拿来当证据使呢,好让诸葛昌明罪名加重,让其他人想保他的难度更大。
“颜儿,我是实心实意来道歉的。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能不能看在我们曾经母女一场的份上原谅我一次?这些年我虽然没有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可为了让你更好的藏匿于京城,我也宁可让自己的女儿让出嫡女的位置。即便我们没有功劳,可你能否念在我们这份苦心上原谅我们?以后我们再也不起邪念了,给我们一次机会让我们做真正的一家人吧?”张荞茵望着她哭说着。
她字字句句诚恳无比,也当面承认了这些年对她的母女情分都是虚假的,这么自觉的悔悟,倒还真是让夜颜有些触动。
也不是她想原谅张荞茵,她跟他们家的仇恨也就最近一个多月的事。她之所以触动,主要是站在原身的角度上去思考,或许他们夫妻心怀恶念,但这养育之恩也确实是笔人情债。
要想跟他们划清界限,那就得把债还了。可这债让她来背,她又觉得委屈。
又不是她要来这天秦国的,她还喊冤呢!
就在盘算着要怎么跟张荞茵算清楚关系时,身旁一直如冰雕的男人突然开口,“胡将军!”
“末将在!”在门口的胡一永立刻应声。
“送丞相夫人离开!你且随她回相府,让她把夜小姐这些年所用的花销算一算,本王替夜小姐加倍还给他们!”
他冷硬又果决的话让夜颜和张荞茵都惊讶的望着他,压根就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
夜颜用食指揉了揉太阳穴,虽然感激他帮她,可是这账一转移,她不就等于卖身给她了?
那还不如欠着诸葛家呢,至少他们家人也有心虚的地方,在花哨这个问题上,彼此都不会主动开口。
张荞茵从他冷绝的神情中也看到了答案,知道自己今日是白来了,她咬着唇,再也没一丝底气出声。
目送着她离开,曾经的那身骄傲化作了失望和无助,夜颜叹气的摇了摇头。
“怎么?心软了?”一旁男人侧目睇来。
“才怪!”夜颜冷笑了一声,“一个人能坚持伪装多年,仅凭这份毅力就可以得知他内心有多强大。诸葛昌明处心积虑多年,一点好处都没捞到就被我们破坏了,我不信他会这么容易收手。而张荞茵别看她是女的,她内心的忍力一样不容人小看。我叹气,只是担心皇上心软,当真给他们一次机会,等于是养了条冻僵的毒蛇在身边,一旦蛇苏醒后,说不定就把养蛇的人给咬死了。”
对她的形容,慕凌苍抿紧了薄唇。
“算了,王爷,不提这些事了,看看皇上如何做再说吧。”夜颜主动打住,要怎么做皇上自会定夺,她看得出来皇上不是个昏君。
就算诸葛昌明不死,他们也应该会引起重视,再坏的结果也坏不到哪里去。
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怎么离开……
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她眸光黯下。
舍得吗?
哪怕心里闷痛闷痛的,她还是会告诉自己,舍得。
他心里装着另一个她,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事实。
说起来很好笑,她居然在吃自己身体的醋……
怕被他察觉,夜颜收了心思,突然左顾右盼,“咦,小羿呢?我突然发现从昨晚开始他就失踪了呢?难道是昨晚他跟着我们去了荆桥附近,然后迷路了?”
“小羿……”慕凌苍不自然的僵了一下,但很快,他正色如常,“我有事交代他去做,他昨夜就去了别处。”
“哦。”夜颜也没多心。
那小子轻功好,人又机灵,跑腿之类的活也适合他去做。
讲真的,如果非说她对京城有何不舍的,那肯定首选小羿。要是,她也有这么机灵又能干的小跟班就好了。
有心事的她都没注意到身边男人改口后的自称……
…
丞相府——
胡一永离去,张荞茵转身就朝管家阿奇问道,“王大人何大人他们人呢?”
阿奇回道,“回夫人,王大人他们已经进宫替相爷求情了。”
张荞茵深吸了一口气,眯着美目一字一字溢道,“告诉他们,只要保住了我们相爷的官位,日后相爷一定不会亏待他们的。至于那些贪生怕死不肯替相爷说话的,以后相府的大门绝不为他们敞开!”
阿奇又应道,“是,夫人。”
张荞茵咬紧了后牙,放在身侧的双手死死的攥紧。
夜颜,今日的屈辱一定要她加倍偿还!
…
得知诸葛昌明被押入天牢的消息,魏闵芝也很是惊讶,“他犯了何事?皇上为何要如此对他?”
报信的小太监忙回道,“禀娘娘,据说皇上亲自证实,诸葛颜并非丞相亲生女儿。因为丞相隐瞒多年,所以才惹皇上大怒。”
魏闵芝皱着眉摇了摇头,“这也不能成为大罪呀?即便那诸葛颜并非丞相亲生女儿,也可做丞相养女,就算皇上觉得委屈了嘉和王,也不至于如此动怒。”
小太监低下头,“娘娘,奴才只听到这些。”
魏闵芝摆了摆手,“下去吧。”
小太监应声退下,“是,奴才告退。”
待他一走,魏闵芝突然皱起了细眉,眉眼冰冷。
诸葛颜不是诸葛昌明的女儿,那罗克抓去的那个诸葛颜……
然而,她现在在意的不是诸葛颜的身世,而是罗克的安危。
自他去捉夜颜以后,就再没回宫过。
皇上下令彻查宫中所有阉人,她就知道罗克出事了。
可这风头上,她不能多问,只能沉默着等罗克主动出现。
眼下,诸葛昌明出这样的事,她倒是可以去皇上面前探探……
…
御书房——
对门外跪着替诸葛昌明求情的文武官员,祁曜充耳不闻,拒绝召见任何人。
倒是旁边的裕德公公有些担心,忍不住开口,“皇上,要不奴才去打发他们回去吧?”
祁曜批着奏折,头也没抬,“他们爱跪就让他们跪,朕倒要看看,有多少人帮着诸葛昌明说话!”
裕德皱着眉,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心翼翼的道,“皇上,夜宫主的事不能声张,撇开她们母女的事,丞相只是隐瞒了诸葛家嫡长女的身份,此事在大臣们看来,并不能成为丞相被革职的理由,反而还以为皇上您是小题大做。”
祁曜手上的奏折‘啪’声合上,目光冷肃的瞪着虚空,“先有血盟庄的人潜入宫中,如今夜芸指诉诸葛昌明包藏野心,朕若是轻易放过他们,那要不了多久,朕的这把龙椅都得让给他们坐!”
诸葛昌明这些年确实为朝中培养了不少人才,也因此门徒众多,深受百官敬仰。
但说起信任,他宁可选择曾为了帮他救人而险些丧命的夜芸。
这种生死之交,比起嘴上的忠诚,谁更可贵?
他冷冷的勾起唇角,朝一旁裕德睇去,“古有忠臣以死劝谏,今有众臣为保丞相而谏君。你且传话下去,谁要誓保丞相无罪者,可以身做证。让朕看看,究竟是丞相重要,还是朕的江山社稷重要。”
裕德惊得瞪大眼,“皇上,万一、万一真有大臣……”
祁曜龙颜瞬冷,一字一字冷硬溢道,“朕的威严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居心叵测的丞相?真有人为了诸葛昌明死于朕身前,朕定要他九族难逃!”
听到这,裕德忙跪下,“皇上,奴才懂您的意思了。”
看着他退下,祁曜眯了眯眼,随即拿起另一本奏折批阅起来。
对于外面大臣的惊呼声和他们激动的窜动声,他充耳不闻,好似没听到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总算安静了。
裕德重回御书房内,恭敬禀道,“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祁曜翻阅奏折的手顿住,“不见!”
裕德又躬身退了出去。
对魏闵芝的到来,祁曜也只有一瞬间的不悦,随即又把注意力全投在奏折中。
…
而被拒在门外的魏闵芝当着裕德的面也没露出一丝不满,还对裕德叮嘱了几句,要他服侍好祁曜,记得提醒他早些休息。
一回到永华宫,她屏退宫人,连摔了好几样贵重之物。
“为何?为何?我究竟做错了何事?为何要这样对我?”瘫坐在华丽的毯子上,她满心伤痛,一脸寒心和绝望。
当初为了怀上太子,她确是做了一些错事。
可是,那也是被他逼得!
先皇临终前替他们举办了大婚,可她守着深宫孤孤单单的过了半年,他连永华宫的门都没踏进一步……
她知道那时候凤玲因难产去世,他痛心不舍。
可她给了他半年时间他依然走不出伤痛,依旧不愿意碰她。
她能怎样?难道要被他冷落在永华宫一辈子?
这些年,为了让他多看自己一眼,她忍着心痛,视伏戾王为己出,还替他守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他呢,冷漠依旧,宁可随便宠幸后宫的女人也不愿多看她一眼。
偏偏她还要强忍着,还要与他在大臣们面前佯装恩爱夫妻。
眼看着伏戾王羽翼一日日丰满,她还得忍受他与自己的皇儿争夺皇位。
他知道他对当初的事还记恨在心,之所以她还能坐在凤椅上,是因为她能替他保守秘辛,最主要的是他身边缺一个能替她掌管后宫的女人……
仅此而已!
她母仪天下,在他的心中,只是一个女官的地位!
试问,她如何能甘心?如何能心平?如何能继续爱他?
…
听着宫里的事,夜颜也有些意外。
跟夜芸聊天时,她还忍不住感慨,“没想到皇上做事这么霸气!”
就他一句‘谁要替丞相求情,死给朕看看,让朕看到你们替他求情的决心,说不定朕一感动就放了他’。
还别说,真有一名大臣舍身替诸葛昌明求情,立保诸葛昌明忠心有加。
结果不但没换来皇上心软,还被皇上当即下令抄斩九族。
其罪名还有些搞笑,给那大臣安了一个‘恐吓君王’的罪名。
这一下,还有哪个大臣敢替诸葛昌明说话?
夜芸倒是把这事看得很淡,“诸葛昌明这些年广收门徒,表面上是替朝堂栽培了不少人才,可他暗藏野心,皇上不得不重视。如今皇上要治他,不过是警告某些人而已。”
夜颜眨着眼认真问道,“娘,你对皇上真了解,究竟你们以前是有多深的交情啊?”
夜芸立马剜了她一眼,“不该问的别问,问了也没答案!”
夜颜立刻垮下脸,“问了又怎样嘛?你们是朋友,那就大大方方的说,这样遮遮掩掩的,不知真相的人还会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呢?”
谁知夜芸突然冷脸喝道,“不得胡言乱语!”
夜颜正想辩解,可她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目送着她背影,夜颜不停的翻白眼。
搞得就像要她泄露国家机密似的,对自己的女儿有什么说不得的?
夜芸这一走,她也没想到再见她时已是隔年。
当天晚上,听慕凌苍说起夜芸离开后,正铺床的她惊讶的回头,“什么?我娘走了?她去哪了?”
慕凌苍温声道,“她离开也是为了我们着想。”
夜颜僵硬的立在床边,尽管她和夜芸只做了两天母女,可听到她离开的消息,心里却莫名难受。
估计是她这个身体的感知吧,所以能带动她的情绪。
两世为人,上辈子被父母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这辈子又遇到一个脚不沾家的娘,同是将她抛下的父母,可她对夜芸却并不反感。
她有她的顾虑,知情的人会理解。就如同她自己所说,她是个祸根,跟谁在一起都会给人带去灾祸。所以她选择孤单,宁可只身一人四海为家……
她对慕凌苍好,不过是希望他能善待她的女儿……
突然,她被拉进宽厚的胸膛。
“她会回来的。”
“嗯。”夜颜靠着他,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闻着他清爽的男性气息,不由得就想起了这两日他们三人在一起的场景。
如果她是真正的原身,那该多好……
还记得刚穿越来这个异世的时候,她各种鄙视这具身体,嫌弃它一无是处,憎恶它束缚了她的灵魂。
可现在,随着她渐渐的适应,她越来越喜欢这具身体。特别是这两日,她借着这具身体感受到了夜芸的母爱。虽然她对女儿的爱与世上大多数父母的爱不同,甚至对她这个女儿各种严厉苛刻,但她能深刻的感觉到夜芸对女儿的在乎。
可惜,他们都不知道,如今在他们面前的,早已不是当年的小丫头,她因为一时冲动,已不再人世了……
抬头看着身前拥她入怀的男人,他那俊美无双的样子是真的很迷人,在他冷硬的外表下,他其实有一颗温暖的心,只是……
这份温暖不属于她……
踮起脚,她双手勾上他的脖子,对着他轻抿的薄唇吻了上去。
不再是像以前那般为了某种目的可耻的勾引他,这一刻,她真的想好好爱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突如其来的香吻让慕凌苍不自然的怔了一下。
她都有多久没主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