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后何须如此。。颇费周折呼?”
李振却是惊讶道:
“只是为了让西京那边安心尔。。好歹刚进项了一大笔,也不差这些差损了啊!”
朱老三却是意有所指的淡然道:随后就有人在外间禀报道:
“主上,敬掌书已经回来回来赴命了。。”
于是在半响之后,朱老三亦是略带惊讶的沉吟道:
“我那兄长竟然如此交代的么?”
“属下自不敢相瞒添减分毫的。”
形容清隽的敬翔毫不犹豫的正色道:
“曾不想兄长都有这般的见地了,我又怎么能落于人后呢?”
朱老三却是满是缅怀之色,却又饱含某种让人琢磨不定的情绪叹声道:然后他重新对着敬翔开口:
“子振,我欲使你在雪落前再走一趟如何?”
“但请留帅吩咐。。”
敬翔顿首道:
而后不久的后宅起居之所中。
“惠娘。。”
朱老三亦是对着正给自己宽换衣袍的妻子张氏道:
“如今北地越发苦寒,而阿母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吾打算送老人家往南方二兄之处以为静养呼?只是,须要劳烦你代我随行照料进奉孝道了。”
“既是郎君有所定计,此亦乃妾身的应有之意,定然不负人子。。”
张氏闻言动作不由顿了顿,却又若无其事的应声道:
“惠娘真乃我之臂助也,此生何得幸也!”
本以为对方会有所要求和犹豫的朱老三,却是有些真心感动的把住了女人的手臂道:
要说起来张氏与他一般同样也是宋州砀山的同乡,乃父张蕤亦曾是书香门第出身宋州刺史,后来有感时世艰难而早早至仕在乡。因此,在朱老三早年厮混在宋州州城里厮混的时候,亦是有幸在前呼后应的扈从侍女当中,窥见过这位高高在上明府家小娘。
乃至惊为天人指而誓呼“大丈夫当取如此门第女子”,然后被左近的朋党伴当给好好的冷嘲热讽,乃至引以为“不识天数”“以卑妄尊”的笑料好长一段时间。后来他为此还恼羞成怒失手打死了人,落下来了被官府追索的案底。
因此,最后当宋州的地方官府想要查禁这些闲子以除后患;朱老三也只能黯然背井离乡的去投贼了。但未曾想到时隔多年之后,他率领一支人马回到自己家乡想要寻找失散家人的时候,却无意间在乡里抄拿到了这位已然孀居在家的张氏娘子,并且被当做某种战利品给奉送到了他的面前。
正所谓是朦朦而发悸动之情最是动人心的,尤其是作为曾经耿介为憾的单相思对像;那简直就是早年不名一文、身无隔夜之粮的朱老三,梦寐所求的仙班女史一般的存在。因此虽然是强占式的成婚有年了,但是他始终对于这位夫人格外的敬重和礼爱有加的。
而张氏自从被迫跟了他之后,也是逐渐认了命一般的接受了这个贼头之妇的身份。也自然体现出了官宦门第出身女子的知文多礼和温良淑德一面,而让朱老三愈敬愈爱起来了。更别说在此之前,他曾与军中营妓所生两个孩子,也被张氏接到了膝下一视同仁的抚养。
因此,就算是出了生养自己的母亲之外,习惯了不把世间女子当回事的朱老三,也难免对她珍惜和敬爱异常。只是这一次的情况实在有些不一样,他这位二兄自天各一方以来,就基本是只叙亲故不问公事的习惯,但既然主动开口了自然不会是无的放矢的。
毕竟,关内的大齐新朝相隔尚远且鞭长莫及,但是地处鲁阳关西南的太平军却是近在咫尺。作为与之为邻的天然盟助和后援,自然是千般的好,万种的方便;但是一旦想要与之对立和为敌的话,那就是让人寝食难安的肘腋之患了。
再考虑到太平军如今正在进行的淮南攻略,以及一旦彻底扫平淮南之后的新局面。。。。若非如此,他也是在舍不得让这位贤内助离开自己身边的。想到这里他又略微动情的对着张氏道:
“二郎年纪还小,你就带着一同教养吧,而大郎就继续跟着我在军中见识好了。。”
而在洛都城内的另一处,来自山南商队当中的福州人谢瞳,仪式在奋笔疾书着,将这段时间在都畿道内所接触到的军中输供流转数据,给变成了数篇需要特殊工具书来对照解读,才能看得懂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