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也就是确保她不至于再一次次遴选中被淘汰,而相继消失在送走的车辆中;在她们的世界里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冰冷冷以严厉教条下短暂而不稳定的师徒关系。
然而,当那些在某些方面出色活着普遍优秀的同龄人,从最初步的任务开始,逐渐消失在了每一次集会的视野当中,她也就变得相对脱颖而出了。
于是,聂氏之中就有人逐渐发现了她的另一个潜质,那种无论打扮成什么模样,又身处何处都天然缺乏存在感和并不显目的气质。
因为按照聂氏的惯例,她们在每次动手都要花许久的时间来布置和经营相应的身份,最终得以少有防备的靠近目标身边;
而相比那些过于引人注目而难免深陷其中的同伴们,她的这种天然气质,却在无意间提高了事后脱身手段的存活率。
只是随着国势日艰而天下纷乱,朝廷可以掌握的赋税人口越来越少,这些缺少了资源维持和供养的刺客世家们,也在现实压力下开始发生变质。
刺客世家的源流们,也不再只是主要针对朝廷的敌人和威胁而行事,开始大量仅仅为了钱财和利益而杀人,乃至参与到中枢与地方的权力斗争当中去;
因此有的支系为藩镇所收买和拉拢,而与中枢暗中对抗。有的干脆投靠了掌握着中枢权柄和禁军的宦官们,以为横行的爪牙和走狗。
还有的则是投入到宰相代表的世家门第下,就此变成剪除异己的私家力量。聂氏一脉最初的支持者乃是李唐宗室,在历代天子与內宦的争斗中,不免屡屡被打击和抑制。
因此,作为昔日手中利刃的聂氏,沿袭至今已经凋敝的利害,就剩下为数不多的十数人手而已,甚至连相继损失后的人手都补充不上。
以至于她身为当代屈指可数当代主事人候选兼做教习之一;也曾为了聂氏的传续而假扮成一名內宦,在宫苑中的飞龙厩足足潜伏了三个月。
在此期间她甚至还找了一个宫人假做伴侣,才得以伺机刺杀了大内世宦西门氏、前代四贵之一神策军中尉西门思恭的养子飞龙使西门君遂,令其马惊坠死。
然后这一次为了昔日老主顾开出了个难以割舍和拒绝的条件和利益,她又千里迢迢跑到岭外来潜伏和待机,只为了那九死一生的片刻刺杀机会。
然而费了两个月功夫才混到黄贼外甥林言府上,她毫无理由的失败了,甚至就连接近目标的那一刻就已经被莫名其妙识破了。然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因为在广府地方上,能够为她提供协力和帮助的地下势力和暗线,随后都被连根拔起了。如果不是她足警惕和用心的话,兴许那些被吊挂在悬梁上的尸体和首级,也就有自己的一份。
但是就像是命运格外弄人一般,她想要重新再做补救手段的机会都没有了,草贼席卷江南、两淮,又陷没了两京,最后连朝廷和刺客世家都一起都没有了。
哪怕她逃到江南来,但还是没有能够逃过落入对方手中的结果。但至少对方已经允诺了可以不用那么痛苦和难受的死去,这就是幸运的事情了。
因为既然身处在刺客世家当中又屡有所得,对于失手被捉住的的刺客下场,她不是没有听说甚至可说是亲眼见证过的;
而作为女性刺客未能当场死去的下场就更为可悲的多,至少在死去之前每一分、每一刻都有可能发生在身上各种令人惨不忍睹的遭遇。
比如她还是一名飞龙厩吏员的时候,就亲眼见过一个被怀疑是公孙世家的歌姬,如何在一群心态扭曲为五肢不全的宦臣手中,只求一死但还是被迫坚持了三天的惨状。
所以她真的有些庆幸,至少不是那个最坏的结果。只是有些对不住新云院中当初收容她的那位阿姐了,唯有待来生有幸再做加倍报偿了。
只是当她心中开始揣测着,接下来究竟是刀兵之苦,还是勒颈之厄,还是其它的手段呢?也许是押赴城门外斩首示众,以为后续的震慑?。
听完她讲述的对方沉吟了好一阵子之后,才低沉开口道:
“既然已经没有人可以驱使你了,那可否愿意为我所用。。这样也许我就可言放过某些无关紧要的人等了。。”
有些东西是在没法写出来,希望大家见谅了。日后也许在公共号或是群里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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