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的地点不是在藏刀堂,乃是在埋刀谷之中。
就这样,继续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苏阳用双脚丈量埋刀谷,用双眼读刀碑,又整整花费了一甲子的光阴。
这第二个甲子的时间里,天刀至尊没有再关注过苏阳,而苏阳也因为久无战绩的原因,飞天榜的排名已经跌至二十名开外,虽然仍是飞天榜上有名,可是比起最惊才艳艳的十位天骄,他多少有些湮灭于芸芸众生之中的感觉。
可是苏阳并不在乎,飞天榜只是虚名,自身的收获和成长才是真实。
所以在藏刀堂阅览天下刀经花费一甲子的光阴之后,又再埋刀谷观千万种刀,又花费了一甲子的光阴,直至第三个甲子来临,苏阳才离开了埋刀谷,来到了锻刀堂。
而就在这一天开始,锻刀堂出现了一位学徒,从什么都不懂开始,跟在老师傅的身后学习锻刀,一次次锤打,一次次锻造,都仿佛在千锤百炼着什么,渐渐的开始出现某种蜕变。
这时候,苏阳已经再也看不到以往那份邪逸的模样,仿佛洗尽铅华一般,赤膊着半身,胡子潦草,长发蓬松,整日里和锻刀师傅们修行锻刀之法,虚心又诚心。
因此在学习锻刀的这段时间里,苏阳虽然话不是很多,却深得那些锻刀老师傅们喜爱。
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苏阳锻造的刀越来越好,比起锻刀老师傅们打造的刀也不遑多让的时候,时间已经又过去了一甲子。
这是第三个甲子,算上在藏刀堂的一甲子,埋刀谷的一甲子,苏阳已经在大天刀域修行了三个甲子的光阴,整整一百八十年的光阴。
不,说是修行,苏阳在这过去的三个甲子的光阴里,他没有提升任何一丝修为,反而还有些隐隐要跌落境界的情况出现。
也就是说,真正的修行,苏阳早就已经没有做过,也已经完全的忘记,无论是雷霆大道也好,苍穹九刀也罢,他真正所做的就是阅览天下刀经,观赏千万种刀,然后再亲手锻造各种不同的刀。
而修行之道,不进则退,所以苏阳整整三个甲子没有修行,修为跌落境界,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明明修为暴跌,境界不稳,但不知道为什么,苏阳竟然没有任何一点焦急,依然我行我素的坐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同时,因为三个甲子没有露面的原因,苏阳在飞天榜上的排名,已经跌至第五十位,若不是仍然飞天榜上有名有姓,人们都几乎都已经遗忘了曾经惊才艳艳一个时代的苏阳。
然,还是那句话,苏阳不在乎,一切都是虚名,唯有自身才是正途。
所以苏阳第三个甲子学会锻刀之后,第四个甲子开始之际,苏阳终于开始亲手锻造一柄属于自己的刀。
是的,不借助他人之手,也没有任何帮助,完全由苏阳一锤一锤的捶打出来,直至锻造出一柄苏阳所理解的刀。
就这样,时光如梭,不知不觉之中,又是一甲子的时间过去。
在过去的第四个甲子的光阴里,苏阳每天都在锻打他的刀,并且通过锻造自己的刀,苏阳对于刀又有了全新的认知。
就好像是在积累过后,迎来一个全新的爆发期。
阅览天下刀经,观赏千万种刀,再学习如何锻刀之后,前面三个甲子的积累,终于开始让苏阳在第四个甲子的时候,迎来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和爆发。
砰~!砰~!砰……!
这一日,整个天雷至尊宫的所有人,都听到了惊人的锻打声,时而犹如狂风暴雨,时而犹如绵绵细雨,仿佛包含着各种各样的意境,杀气腾腾,锋芒毕露,展现出无比惊人的刀道异相。
难道,锻刀堂又有宝刀要出世吗?
就在天雷至尊宫无数刀客震惊莫名之际,突然心神一动,就感觉到腰间别着,或身后背负着的刀鞘、刀匣之中,传来一阵阵激烈的颤动,似畏惧,似臣服,仿佛在迎接着什么即将出世。
惊!
怒!
刀客们又惊又怒,惊的是究竟什么样一柄宝刀,竟然让他们的宝刀会出现异动;怒的是每一位刀客都有自己的骄傲,战天斗地,从不低头,而现在他们的宝刀竟然想要低头。
这柄刀很强,但是这柄刀也很邪门!
就在无数刀客们如此思考的时候,身体已经很诚实的付出行动,赶往锻刀堂,他们要瞪大眼睛看一看,究竟是谁在锻刀,究竟是锻的一柄什么刀,居然能够引起如此异相。
于此时刻,锻刀堂内部。
无数锻刀老师傅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纷纷脸色大变,举目望向一间锻刀室。
仍记得,那间锻刀室一甲子从未开启过,一甲子的锻打声也从未停止过,一甲子的火焰也从未熄灭过,那个很邋遢的年轻锻刀师,貌似已经在这间锻刀室,持续不断的工作了整整一甲子。
一甲子用于锻刀?这到底得痴迷到何等程度?又该能够锻造出何等的宝刀?
不比刀客,那些锻刀老师傅神色间充满了期待,他们很想知道那个很邋遢又很天才的年轻锻刀师,究竟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而就是在这份期待之下,非凡的异相再一次发生了极其惊人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