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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冲天心中疑惑重重，却见袁右丞伸手一招，单足提起，竟是颤颤巍巍，摆出了一个金鸡独立的起手式。

“练武？”

叶冲天越发糊涂，这袁右丞深更半夜，穿成这个模样，跑到他的院子来练武功？这算是什么意思？

呼——

袁右丞伸手一拂，就像是一阵清风拂过，院中松树上的积雪，扑簌落下，只见他伸手一捞，那飘飘扬扬的雪花，竟然是在他身周飞舞，一片也不曾落到地上！

“好精妙的武功！”

叶冲天眼睛一亮，自然识货。

这一招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其中精深微妙之处，虽然只是这轻轻一拂一捞，却是蕴含着高深的内家武学道理，偏生又这般好看。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袁右丞这一招出手，也是蕴含着自身武道的精髓，他刻意这个时候前来，故意显摆功夫，只要有朝一日叶冲天疑心打消，早晚会心甘情愿拜他为师。

这一掌捞出，他自己也甚是满意。

“虽然多年不曾练习，但我这一手飘絮因风掌法，反而是进境了三分，当初师兄所说，武道之根本，还在于内力的累积，如今看来，真是不错……”

他偷眼往小屋方向一瞧，未见任何动静，不过他耳目灵敏，却能听到窗口叶冲天轻微的呼吸声，不由大是得意。

“到底是少年心性，忍不住了吧？哼哼，算你命好，看看师父的这一套掌法，若是想学，就赶紧出来拜师吧……”

袁右丞手掌翻动，恰如舞蹈一般，微胖的身躯轻若羽毛，竟是在积雪之上翩翩而行，那刚刚落下的雪花，始终萦绕在他周围，既不落下，也不融化，只是随着他掌势的变化，变作种种形状。

月光之下，华丽万分。

他这一路飘絮因风掌法，阴柔妩媚，本来就是极为好看的功夫，他武功已经踏入返璞归真的境界，虽然多年不曾动手，但是一旦出手，每一掌却都是不带丝毫烟火气，蕴含武道真髓，赏心悦目。

“妙啊！”

叶冲天强忍喝彩的冲动，虽然心中疑惑未消，却也难免为这武道本身的魅力所折服。

“当初父亲月下演武，刚毅雄壮；叔叔校场练功，变幻莫测，都是沙场杀伐，大开大合的武功。这人的功夫，却是潇洒从容，不但好看，也没有华而不实之感，没想到武学之中，还有这样的法门……”

他乃是侯府世家，从小到大，接触的都是这种刚猛的武学，虽然早就听闻刚柔并济之理，但并未亲身体悟，如今见这飘絮因风掌法，不由大是赞叹。

袁右丞听得叶冲天的呼吸渐渐急促，更是得意，手上也是加倍卖弄起来。

只见那雪花漫天，在他身周化作一团轻雾，月光照耀之下，更显得银辉耀眼，他双手一张，阴阳交汇，只是一搓，就像是龙吸水一般，又是将一片积雪抽起，化作一个银球，轻轻往前一推，只听嗤嗤声响，那片片雪花，竟是全钉在他面前的树干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