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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完颜康,心情也是极度混乱,虽然眼见包惜弱不愿回来,但后者始终都是他的娘亲;
如今包惜弱找到失散多年的生父,按照常理,他本来应该放弃所有跟随生父,可完颜洪烈这些年对他所做的种种,却是让完颜康生不起丝毫离开的念头;
在理面上,认祖归宗,的确是天经地义;
但论情面,他从出生以来,从未受过生父一点教育之恩,反倒是养父,养育了自己十八年,他又如何能弃养父于不顾?
完颜康虽不愿放下完颜洪烈的父子之情,但要让他这般眼睁睁看着生父生母被射杀,同样也是难以做到;
所以,在这般徘徊犹豫中,完颜康心中也是挣扎得尤为激烈……
“父王,让他们走!”
完颜康游离不定的目光,终于是停在了包惜弱那张异常苍白的脸庞上;
“让他们走?康儿,你这般待他们,可曾想过我们爷俩?”
听得前者的声音,完颜洪烈脸庞一阵抽搐,却是仰天一阵大笑,笑声中充斥着一股悲凉与愤怒:
“若非是那贼人,你母后又如何会离开我们,我爷俩又怎会落到如今这地步?”
“这夺妻之恨,你叫我如何放他们走?”
感受着完颜洪烈话语中那份悲凉与愤怒,完颜康手掌紧握,指甲刺破掌心,隐隐生疼;
他能够知道前者此刻心中那种愤怒的心情,而此刻他所做的事,也是令他没有丝毫的辩驳理由;
“母后不能死!”
抬头望着包惜弱两人,完颜康终于是缓缓的摇了摇头。脸庞上浮现一抹倔强:“我不能让她死……”
“母后?”
一声冷笑,完颜洪烈赤红的双眼中涌上暴怒,咆哮道:
“你将她视作母后,可她却弃我爷俩于不顾,康儿。你难道还不明白么?”
“我当然明白…”
完颜康紧紧的盯着前者那有些失去理智的脸庞,唇角浮现一抹坚定,声音嘶哑的道:“但我更明白,我不能让母后死!”
“哈哈!”
听得完颜康这般话语,完颜洪烈却是一阵狂笑,然而那笑声中的落寞。却是深入骨髓;
当初他千方百计而娶得了包惜弱,但哪曾想她心中始终未忘故夫,十八年来自己对她用情良苦,到头来还是落得如此下场……
她便是死,脸上仍自有心满意足、喜不自胜之情;
自己与她成婚一十八年。几时又曾见她对自己露过这等神色?
而如今,被他认为仅存一点安慰的儿子,都不惜为了她,而宁肯忤逆自己……
这一刻,他终于是发现,他败了!
一败涂地!
……
……
在完颜洪烈一旁,几名将领皆是面面相觑着,不过他们也是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另一边。望着那剧烈争吵的完颜康、完颜洪烈父子二人,【江南七怪】、丘处机等人也是沉默了下来,他们对前者的过往知道不少;
因此也非常的明白。完颜康的抉择,是如何的艰难……
“赫,看来这小子倒也不是那么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