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严礼强和王辉三人就来到与镖局其他人汇合的地方,而那个地方,除了镖局的一行人之外,居然还有几个刚才抢到犀龙马侥幸逃过来的民众也和镖局的人在一起。
“走,先离开这里再说……”严礼强招呼了一声,随后所有人就一起朝着北面快速撤退。
严礼强他们这一退,就一直退到了天黑。
所幸的是,那从石渡县方向过来的大队骑兵的目标似乎不是直接北上,而是在官道上的一个岔路口分开了,朝着西面而去,在严礼强他们骑着犀龙马奔行了一个多小时后,身后就再也看不到大队骑兵带来的烟尘。
原本众人打算先退回早上大家经过的渠谷县的县城,但等到众人退到渠谷县的时候,才发现整个渠谷县都已经乱了起来,到处都是逃难的人群,渠谷县县城的城门紧闭,已经不允许人进出,而城外的村镇的百姓,都开始举家逃亡,关于白莲教乱军即将到来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不得已,严礼强一行人,就只有改变了方向,也不敢在渠谷县的县城里落脚,而是马不停蹄,走小路,绕开了渠谷县的县城,一直到晚上,众人才在渠谷县的县城北面七十多里外一个小山村附近的一处破庙中落下脚来。
……
“胡成安一家老小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从外面找来的柴火在破庙之中变成了燃烧的火堆,跑了大半天的马匹正在外面休息,吃着草料,有几个镖局的人在照顾着,一群人刚刚安定下来,那跟着镖局众人跑了半天的几个人,就了过来,对着严礼强重重拜倒在地。
“请起,请起……”严礼强连忙把那个胡成安扶了起来。
胡成安30多岁,身体微胖,一脸精干,激动的看着严礼强,他所谓的一家子,还有他的一个妻子和两个儿子,他那两个儿子年纪还不大,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那些白莲教的人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只是今天刚过中午,我们还在家中,就有不少人从县城那边跑到了村里,说有一股人从铜岭那边过来,差不多有上万人,乱哄哄的直接冲到县城,没怎么费力就把县城给占了,杀了县令,还把县令的脑袋都挂在了城墙上,那些人在到处抓人,逼着人入伙,不听话就要砍脑袋,还派出骑兵封住了各处路口,村里的人知道消息,都慌了,我们一家人刚刚收拾了一点东西,想要逃跑,那些人的骑兵已经冲到了村里,没有办法,我们就只有和村里的相亲门从村子的后山逃了出来,没想到刚刚翻过后山,就又遇到了一股骑兵,剩下的,就是遇到恩公你了…”
“从铜岭那边跑出来的?”严礼强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那就是说铜岭南边也可能出事了,就是不知道这次闹得有多凶,回去的路上能不能避开……”王辉一脸凝重。
“明天我们先打听一下确切的消息再说,这个时候,消息第一,一定要谋定而后动,要不然我们撞大搜贼窝里都不知道……”严礼强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次返回剑身宗的路上如此艰难,只是想到方北斗和他说的那些天灾过后就是刀兵人祸的话,严礼强的心中,隐隐约约有着不好的预感,此刻的大汉帝国,因为帝京的那一场天劫,正是最虚弱最混乱的时候……
“也只能这样了……”王辉和黄盛等人的脸上,都一片忧心忡忡。
“公子,地瓜烤好了……”不知什么时候,于晴已经站在了严礼强的身后,把一个烤好的地瓜递给了严礼强。
地瓜就是在这破庙不远处的地里挖的,那附近的小山村,此刻也在一片混乱和惊恐之中,许多人都打着火把,连夜搬着东西离开……
……
真正把消息打听清楚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在帝京的天劫之后,严礼强再一次一次性的在天道神境之中呆了三天!
这一次,白莲教在元州,洪州,祥州同时举事,挟裹百姓,攻城掠寨,铜岭以南的大片区域,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失去了朝廷的调度,各地官府自顾不暇,大汉帝国腹心之地的局势,瞬间糜烂,短短几日的时间,那各州举事的白莲教,就弄出了好几路的“百万大军”出来……
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个更加惊悚和令人不安的消息传来,那个消息说,就在十多天前,刹满人已经大败风云军,此刻刹满人的百万铁骑,已经踏破了大汉帝国北面的龙蛇关,攻入到了大汉帝国的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