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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刘桑回到住处,在黛玉和宝钗的服侍下洗了个温水澡。人的天性都是懒惰的,被人服侍惯,确实也很难再改正过来,再加上食色性也,让娇娇媚媚的少女给自己搓背更衣,作为男人来说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事。
黛玉等四女初始时自然还会有些害羞,她们从小待在蟾宫,以前原本就没有接触过别的男人,但刘桑原来就是宫主,说的话她们不敢不听,再加上大宫主年纪其实和她们差不多,相处久了,说说笑笑,倒也融洽,再加上这种事,第一次第二次,还会害一下羞,多来几次,大宫主身上该看的地方也看得差不多了,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洗完澡,换上干爽的衣衫,惜春飘了进来,道:“公子,梅花花主求见。”
炫雨梅花?刘桑暗自诧异。
炫雨梅花虽然已回到蟾宫担任花主,蟾宫的具体事实却仍然是由四月使管理,炫雨梅花与娘子这两个“花主”更像是客卿,不知道她有什么事,会突然找上自己?
刘桑来到外头,炫雨梅花果然已等在那里。
定晴看着他,炫雨梅花道:“大宫主可知道,萦尘妹子身上的事?”
刘桑一个错愕:“娘子?娘子出了什么事?”就在适才他还见到夏萦尘,夏萦尘看上去好端端的,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现在炫雨梅花一见到他,劈头就问这么一句,让他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炫雨梅花道:“看来萦尘妹子还没有将那事告诉大宫主,大宫主不妨自己去问她。”竟然就这般飘然而去。
刘桑看着她逝去的背影,一头雾水。
刘桑呆在那里,发了好半会晌,离开园子,往夏萦尘所住阁楼走去。
炫雨梅花自然不是轻浮的人,她会前来找他。透露一句,又飘身离开,自然是有她的原因。娘子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而炫雨梅花认为他有必要知道……那到底会是什么事?
考虑到“狰杀”那四个怪物刺杀娘子时,出现在娘子身后的奇怪巨眼,刘桑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铺下金黄色的斜光,花园中姹紫嫣红,又有蝴蝶飞舞,虽然春天才是百花绽放的季节,但其实夏天群芳开得最盛,花香也最为浓烈,又有一些树木结出果实,引来鸟雀,乃是四季中最美的风景。
来到娘子所住楼阁前,他一阵犹豫。见到娘子该怎么问?
你有病吗?你有事吗?你哪里不舒服吗?
要是真有什么事情,娘子不肯主动告诉他,他是否真的应该过来追问?
正自迟疑,小凰已是飘了出来,道:“小姐请附马进去。”
刘桑自然知道。以娘子的本事,他还在几丈之外时,娘子只怕便已听到他的脚步。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总不能现在再掉头回去,于是他踏入阁中。
阁内,夏萦尘正坐在案后翻看文书。
刘桑定睛看去。见她未梳任何发髻,乌黑如瀑的秀发披在脑后,湿而未干,显然与他一般,也是浴后方出。她身上穿的是桃红色的曲裾深衣,娘子所穿的衣裳,多是清雅的淡色,似这般艳丽的色彩,比较少穿在她的身上。
她的脸庞,秀美得几近天上仙子,面若桃花,眉若叶剪,丹唇嫣红,耳瓣轻巧,明明是春含面靥而风情绝代的容颜,若是选入宫中,纵然集三千娇宠于一身亦不出奇,却因那仿若与生俱来的冰冷,而自自然然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反有一种冰清玉洁的美。
觉察到刘桑在注视着她,她略一抬首,明媚的眼眸透出一丝询问的目光,却又似略有所悟。
刘桑正想着该怎么向她开口,夏萦尘已道:“梅花姐姐可是找了夫君?”
刘桑挠了挠头:“嗯。”
小凰为附马取来玉席,还没等刘桑坐下,夏萦尘却道:“小凰,你先出去。”
小凰应命离开。
夏萦尘缓缓起身:“夫君且随我来。”领着他,沿木梯往上行去。
刘桑跟在她的身后,来到楼阁上屋,玉榻、妆台、香炉、宝镜,檀香枭枭,软帐拂面。
这里才是娘子真正所睡闺阁,纵连刘桑,也不曾来过几次。
夏萦尘来到窗边,伸出玉手,将窗格放下。虽是黄昏,但南方的**月原本就是酷暑,又有余光从缝间透入。
夏萦尘立在最明最亮之处,缓缓解开腰间彩绦。
没有想到娘子竟然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刘桑心一下子跳得好快。
解开彩绦,夏萦尘轻柔的松开绕襟深衣,所谓“深衣”,取“被体深邃”之意,乃是最端庄最典雅的华夏服饰,领口于颈下交叠,将亵衣、下裳全都深藏其中,一丝不露,虽不如襦裙方便,却极是端庄。
她将深衣解开,就这般挂在臂上,曲裾后垂于地,露出精美的肚兜和灰白色的下裳。
与襦裙不同,穿襦裙时,襦裙裙摆较短,露出下裳,下裳的色彩自也极是讲究,要与衣、裙、衬在色彩上形成鲜明的层次感,穿曲裾深衣时,下裳因为会被完全罩住,简单方便即可。
她的上身,是前胸单片式的肚兜,绳结系在粉颈,露出圆润的香肩,有若玉削一般。浑圆的胸脯被肚兜紧紧的包裹着,胸下又有两根短绳结在背后,将肚兜勒紧,既将鼓出的**托住,又不会给它们予太多的束缚。
再一仔细看去,肚兜上绣着一个可爱的孩子,孩子调皮的举起双手,捧着三个桃子,三个桃子又被圆形线条围住,此正是“三多之相”,所谓三多。亦即多子、多福、多寿。
一向端庄稳重,冰雪一般冷艳、仙子一般高贵的夏萦尘,内里穿的居然是这么这么可爱的肚兜,刘桑觉得娘子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轰然崩塌……
发现刘桑在盯着自己的肚兜看,夏萦尘不由得也红起了脸。
许多人虽觉她只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冰美人,却不知她性格的形成,也有其特殊的原因。公侯家的女儿,娇宠任性其实才是常态,她又何尝不想开朗一些。平易近人一些?
只是,从小母亲出走,父亲又不是个擅长处理事务的人。她若是一个只顾自己不解世事的女孩子,那还好些,偏偏她又自小就比一般孩子聪慧而又敏感,母亲的离去更是在她心中造成了一定的阴影。在妹妹面前,她不得不承担起母亲一般的责任,在父亲身边,她主动为他分担属地里的各种事务,虽然这些事务大多都超出她那个年纪原本该有的能力。
若她只是一个男孩子,担起这些责任,倒还好一些。偏偏她又是一个女孩子。
若她长得丑些、普通些,同样也还好些,可以一门心思的做自己的事,偏偏她又是一个漂亮的,在十四五岁便已艳绝四方。被认定为和洲第一美女的女孩子。就算她不去招蜂引蝶,蜂蝶自己便纷涌而来,而既然要帮助父亲处理城中事务,又不可能不抛头露面,时日一长,对身边那些不事正务只围着她转的男子。自是不免感到厌恶,不假任何辞色,时长日久,这种冷漠又变成了性格的一部分,也就成了一个“冰美人”。
虽然是一个冰美人,但容颜的绝色和体格的风骚,纵然是冷漠的表情和被体深邃的深衣也无法遮住。虽然对那些贪图美色而围在她身边的男子感到厌烦,但毕竟是个女人,在内心深处,对自己的美丽亦是不免有些自得,有时深闺无人时,也会对着镜子自我欣赏一番。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其实连自己也难以捉摸的心态,外罩的深衣虽然清雅,她内里的亵衣却总是艳丽,纵连图案,也多带着虽然不曾有过,其实却也羡慕的烂漫与童趣。
虽然是自己的丈夫,但第一次被男人看到自己内头的可爱亵衣,绝色的女子脸颊也不由得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