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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在流逝，可是，龙子衿和司濯之间的气氛却仍旧尴尬，夜明珠的盈盈之光下，她坐在桌旁，轻纱已经扯下，白皙绝美的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腮红之色，可是如清水般透彻的双眸却含着隐隐的愠怒，毕竟，那是她珍藏了十六年的初吻，就在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被他夺了！

当然，龙子衿不知道的是，她的初吻应该是给了景非，早在喂药的时候，她与他就已经唇齿相依过了！

“天色已晚，你睡床榻，我睡地上，早些休息吧！”司濯半蹲在她的面前，一手握住她冰冷的手，一手轻抚着她柔顺的丝发，温柔说道，“我刚刚绝对没有任何戏谑之意，你……”

“我睡你这里，那么四方城就少了一个婢女，岂不是自我暴露？”龙子衿淡淡地抽出他握在掌心里的手，岔开话题。

其实，对司濯，她真的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说得直白一点，他和她连朋友都算不上，也不知他究竟是出于什么想法，说了这样的话。

“你以为你没暴露吗？你以为墨昱是傻子吗？”司濯起身，冷瞥了一眼，嘴角忍不住勾起，嘲讽道，“我之前就一直都想找机会提点你一下，就你那易容，也叫易容吗？蜡黄的姜汁全部涂在了脸色，白皙的脖颈却露在外面，你是在挑战别人的智商吗？”

龙子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垂下双眸，她承认，自己那点江湖经验，也就是拿出来吓唬吓唬迎春杨树，遇到真正的练家子，就算是白费。

“我已经派人安排一个和你容貌相似的人，出来替你顶了，但是墨昱这人向来疑心重，他会不会怀疑，现在还说不好！”司濯轻叹一声，负手而立于窗前，外面皎洁的月光，照在他拢起的眉心上，他幽幽开口，“这个时辰，那被安排的人，大概已经服毒自尽了，他们什么都问不到的！”

龙子衿坐在他的身后，脸色瞬间苍白，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我不杀伯仁，可是伯仁却因我而死，说到底，还是她的错，不该行事鲁莽。

“替你死的，还不一个！”司濯冷然转过身，望着龙子衿苍白的小脸，有些不忍，但是眼下，他有必要交代所有的经过，“你之前敲晕的婢女，也必须死！”

……

龙子衿仰起头，对上他有些凌冽的双眸，张了张嘴，想说话，却终是吞了下去。

“她近距离见过你的容貌，若是活着，很危险！”对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司濯下手向来狠辣，这可能是他作为西漠人与生俱来的残忍嗜血，也可能是皇宫中侵染的上位者最真实的写照。

她吞了吞口水，抿了抿苍白的嘴唇，低柔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轻颤，“见过我的婢女死了，你派去的代替木昭的人，也服毒自尽了……”

“你现在没有了任何身份，只能留在我身边！”司濯望着她，声音很平静，但是语调中却有着不置可否的霸道，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她走了。

“为何偏要留在你身边，连夜出逃，根本难不倒我！”龙子衿白了一眼，不客气地反驳道。

“你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司濯冷笑了两声，撩起衣衫，优雅地坐在她的对面，望着她清澈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现在好好回想一下，你是谁带进来的？嗯？”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句尾轻挑，语调很好听，但龙子衿却听得一身寒意。

谁？自然是柱子哥！

她轻轻垂眸，心下了然，木昭是柱子哥带进来的，而柱子的相好是迎春，他假冒迎春的远方亲戚，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捋顺下来，以墨昱的性格，宁可错杀三千也不会放过一个的！

“你是可以走，那他们呢？你有没有想过？”司濯谆谆善诱，不达目的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