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付同很紧张,生怕一不小心徐州城就被宋军攻克,连觉也不敢睡,亲自坐镇城头,督促守军在城头反击,这个时候给他个胆子他也没想过要开城门出去突击宋军,他可知道自己手底下的人都是什么货色,只有少数人算是对他忠心,会帮着他守城,可是这些人乃是他的生力军,他可舍不得派他们出去送死,剩下的那些新丁,他倒是舍得,但是问题是这帮人即便派出去,也都会立即投降,只是白白给宋军送人手罢了,所以陆付同不敢派人出城反击,只能督促着手下在城墙上面放箭御守。
在没有太多重型武器的帮助下,仅凭他少量的弓弩,基本上在晚上给宋军制造不出来多大的伤亡,只是给自己壮壮胆罢了。
而宋军这边可不跟他们客气,一边派人不断的运送土石填埋护城河,一边在城外陈设弓箭手,朝着城头放箭,而且宋军很狡猾,在城外不点火把灯球等物照明,就利用城墙上点燃的灯球火把为目标,瞅准了只要有人在垛口露头,就奋力放箭,结果一晚上下来,宋军倒是伤亡没几个人,守军却被宋军射杀了不少,一晚上起码有上百人倒在了宋军的箭矢之下。
晚上是瞧不清楚,可是待到了天亮忙活了一夜的陆付同才发现,自己这边一晚上下来一点便宜也没讨到,反倒被宋军伤了不少人,而人家宋军一晚上忙下来,有条不紊的却在城外护城河上填埋通了好几条通道,为白天的进攻做好了准备。
夜间攻城的宋军在天亮之后就收兵回营睡大觉去,换上了一波休息了一夜的宋军出来,接着干!可是一夜没有合眼的陆付同就没有这么好命了,刚刚送走一波瘟神,又迎来了一波瘟神,接着忙活。
总之宋军攻城虽然不猛烈,但是却一刻都没有间断过,冒着城头的矢石,有条不紊的填埋护城河,铺设通过护城河的通道,一波累了,换上一波,绵延不绝的朝着城脚下面发展。
又是一天下来之后,陆付同也站不住了,熬的两眼通红,人都有点发飘,想要休息一下,又怕宋军会发动强攻,强撑着在城头坚守,因为手下精兵有限,他也不敢让手下人休息,结果一天两夜下来之后,守军就成了一支疲兵了。
当宋军到达徐州城下第三天的天亮的时候,陆付同再朝城外望去,结果是倒吸一口凉气,一夜之间,在城外便出现了数百部抛石车,天亮时分已经排布到位了,此时大批宋军出营,在城外列阵,并且推出了各式的攻城器械,云集在了城外的空地之上。
“陆大哥!这么打不是办法呀!宋军这是在故意熬咱们呀!如此下去,再有一天下来,咱们的人就熬垮了呀!还是分兵让弟兄们休息休息,这么还能多撑几天时间!”一个副将对傻眼的陆付同劝道。
“休息个屁!你看不到宋军今天又来了援军了吗?城外的那些抛车、床子弩你眼睛瞎了不成?看不到吗?今天宋军定会发动猛攻!任何人都不得下城,多备滚木礌石,滚油、铅汁等物,给我顶住了!另外在军中征敢死之士,到晚上的时候给我强行突围出去,速速赶往归德府,求救兵去!”陆付同气急败坏的指着城外的宋军叫道。
这个副将一看也当即傻眼,赶紧掉头下去,开始招呼人加紧运送御守器械上城墙,另外悬赏征集敢死之士准备夜间突围求援,总之他们还是不能休息,接着干吧!
一通战鼓声响过之后,宋军布设在城外的数百架抛石车集体开始发作,一条条长长的砲臂纷纷扬起,将带着啸音的石块朝着城头猛烈的抛去,很快便落在城墙上下,砸的城墙如同筛糠一般的开始颤抖了起来。
没有经验的新兵被这种景象吓坏了,不但不找掩护,反倒在城上到处抱头鼠窜,结果砲石落下之后,当即便砸死了不少新兵,人是肉长的,岂能扛得住石头的猛砸呀!当即便有不少人被砸的血肉模糊、筋断骨折,死的倒是好说,倒下之后便没了动静,就怕有人被砸断了腿脚,躺在地上发狂的惨叫,惨叫的声音让没上过战场的人听了头皮发麻,四脚发软惊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几个被吓疯了的新丁不管不顾的丢了兵器,抱着头翻身就沿着城墙上的马道朝城下逃,乱哄哄的场面让谁看到都觉得绝望。
“谁敢临阵脱逃,就地格杀!”陆付同红着眼睛趴在一处女墙下面一边躲避砲石,一边对亲兵大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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