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怀远知道华岳指的乃是兵制的问题,宋朝大将一般是不许长时间坐拥自己的军队的,上阵的时候临时安排一些军队给一个将领指挥,以至于往往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真的到了用时,战斗力难以彻底发挥。
于是他点点头道:“此事你不必担心,这些问题自然都会慢慢解决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嘛,我想用几年的时间,让我们宋军大部分变得好斗一些,有我在,这些年会将一些有本事的将官安排到他们可以发挥力量的地方去的!现在我们就是要尽可能多锤炼出一些堪用的将领,俗话说的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次我们主要目的就是多多锤炼出来一批中低级的军官,让他们在战争中成熟起来,以后慢慢再将他们安排下去!”
华岳对高怀远的话深以为然,立即点头道:“大帅可以说卓有远见,下官也这么想!此战我想让武生营打头阵,让武生们都体验体验战场的滋味,下午攻城,我想要武生营压上去!”
“不急,先让他们看看,待到最后再动用他们,这帮武生乃是以后我们大宋的骨血,用作先期的突击显然浪费了,还是将他们用到刀刃上比较好一些!我估摸着刘庆福至多也只能撑上个五六天的时间,到时候就是武生营上阵的时候了!”高怀远摆摆手道。
宝应县城三面都陷入到了炮火之中,而且还有新造出来的抛车被源源不断的运入战场,投入到对宝应县城的轰击之中,但是三面宋军始终都不对城墙发动进攻,打的城墙上李全军郁闷不已,既不敢退下城墙,又不敢在城墙上冒头,在城外的弹雨轰击下,他们伤亡很大,却无法有效的还击城外宋军,刘庆福眼看这么挨揍不成,只得让城上减少守军人数,尽可能将守军藏入敌楼之中躲避砲石,城墙表面上再也没有几个敌军的身影。
原本坚固的城墙,在如此众多的砲石轰击下,开始变得残破不堪了起来,许多地方的城砖在遭受了砲石的打击之下,纷纷剥落,露出了城墙芯部的夯土,可是宋军尤不甘心,照样无穷无止的朝着城墙猛轰不已,巨大的震动让城中北军揪心不已,时刻担心城墙架不住这样的轰击,轰然倒塌下去。
宋军连续四天时间都采用这种方式猛轰宝应县城,而且抛车数量越来越多,轰击的力度也越来越大,后来简直到了日夜不停的程度,搅得城中之人无时无刻不在担惊受怕之中,连临近城墙的那些民房,在这几天高强度轰击之中,尽数被击毁或者被烧毁,只剩下城中央的房屋没有被砲石所及,上保持着完整。
刘庆福这几天之中简直要被宋军这样无赖的打击给逼疯了,他也算是身经百战了,但是却从未见过如此无赖的打法,只凭借砲石不停的轰击城墙,使他们无法再城墙上立足。
他这几天往往刚把兵马调下城墙躲避砲石,宋军便会发动对护城河的进攻,推动着大批装满了土石的屏风牌车,推到护城河边倾入河中,填埋护城河,试图打通护城河突到城墙下面。
逼得他不得不将手下兵将冒着砲石的轰击,赶上城墙,刚刚放几箭宋军便立即逃走,留下他们暴露在宋军砲石之下挨揍,更可恶的是宋军鼓捣出来的这种泥弹,破坏力虽然不大,但是威力却不小,砸死人不多,崩伤人却相当多,搞得他手底下的兵马不敢登城御守,士气也为之大跌。
宋军单单如此还不算,一到晚上,就用抛车朝城中投掷一种铁壳会爆炸的霹雳雷,一晚上城中的爆炸声就没消停过,搞得人根本无法入睡,时刻担心着宋军会在晚上发动突袭,几天不睡觉,谁也撑不住,一个个北军将士大白天站着都能睡着,就连他们这些头领,也各个都瞌睡的直打摆子。
这几天快被宋军逼疯了的北军头目们,纷纷向刘庆福进言,要求刘庆福带他们杀出城去,和宋军决一死战,要么干脆从北门冲出去,退回楚州。
刘庆福一一驳回了手下的要求,他始终还是保持着清醒状态,他知道躲在城中一天,他们就暂时安全一天,只要出城,等待他们的就是灭亡,现在他军中士气低落,一出城遇上宋军,就立即会崩溃,所以他只能固守待援,五天之中他不断派出信使出城,前往楚州方向向李全求取救兵,眼下他唯有指望李全派救兵过来,和他一起里应外合击退宋军了。
可是五天过去了,他却一点音讯都没有收到,李全也不知道是没有收到他的求救急报还是压根不想过来救他们,总之再这么熬几天下去,不用宋军攻城,他们自己就瞌睡的都趴下了,这哪儿是在打仗呀!简直就是在熬鹰嘛!
这倒也不能怪李全,不是李全不来救他们,而是现在李全自己都有些忙不过来了,本来他的防御重心都放在了楚州以南,打算全力对付宋军的进攻,可是仗还没开,飞虎军便在背后给他来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