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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八回 幸运再临脱毒手 福气重至学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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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翟放松了,痛楚让他感觉敏锐至极,浑身上下、内外都针扎、刀割一般,却仍然努力想要看清楚来人是谁,是谁救了他们。可是,他失望了,对方的脸出现在眼前。五颜六色、赤面獠牙的人,使他觉得自己是堕入了地狱!

几人眨眼对他一笑,黄板牙从血盆大口中露出来,让他心悬在半空中。几人不理他的感受,搭起了他。他看到有人抱着两个小孩。有人把两个死去的武士的尸体也搬起来。一个人打了一声呼哨,几匹马奔了过来,他们把花翟三人扔到了两匹马中间的网兜里。又扔进两具死尸,几人才跳上马,赶着载人的马匹,离开了。

他们一直没有停歇,不停地赶路。好像害怕有人追来似的,吃东西、喝水都在马上,尿尿也是,花翟闻到了身旁马上骑士身上发出的浓重的味道。那些人竟然没人顾忌他,在他们吃喝的时候没想到他这个人的存在;也没人想到他可能受了伤,给他治伤。他心中疑惑,这些人到底是敌是友?为什么救他们?又为什么救了他们又不理他们了?身上的痛苦使他不能像两个孩子一样睡着了。他耳中听到两个孩子均匀的鼻息,知道他们没事,心中放心大半。他也在好奇,两个孩子难道没有遭了步察的毒手?或者步察网开一面?步察的毒掌打在他们兄弟身上跟他不一样?

终于,在天快要黑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到了一个水潭边,停了下来。那些人跳下马来,急着补水,花翟口中喃喃,他惊喜的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水!给我一点水!”

一个人很像听到了他的呼声,走了过来,满脸的惊疑:“你能说话了?好。”拿起一个牛尿泡,把里面的水都倒在了他身上,冰凉的水刺激的他浑身颤抖,他发现自己的手脚竟然也能动了!他喝了一些水,慢慢的爬了下来,摔倒在泥地里。那些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好像看到了什么景致。

两个小孩也醒了,挣扎着爬出网兜,掉落地上,三人滚做一团。那些人笑得更加开心了。花翟喘息道:“这里……这里……不是、不是久留……之地!对方也知道……这里有水塘!”远远地有鹰呖传来。几人不敢辩驳,急忙把他们三人又扔进了网兜里,驱马在夜色中赶路。

果然,不一会身后响起了急骤的马蹄声,有人在呼喝,还有鹰在夜空中飞过。几人不管不顾,只是狂鞭身下的马匹。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紧,越来越响。花翟知道是步察小心派人查验,才发现没有自己几人的尸体,才派人追来了。如果不能摆脱追兵,自己还是难逃一死。这几个救人的也是糊涂,只是没命的逃跑,却想不到跑不过人家怎么办!他强忍住痛楚,一字一句说道:“不能跑!停下射几箭!”

几个骑士听到了他的话,犹豫了一会,慢了下来,身后却飞来了利箭。好在夜色凄迷,追兵箭法不高,几人躲过了,弯弓搭箭射了回去。后面传来了惊叫,还有惨呼,显然有人着了道儿。双方相持了起来,对方不敢紧逼,只是不住声的骂;这边也不敢上马离开,也是没口子的骂。花翟小声道:“把马留下两匹。然后慢慢地离开!”

那几人小声道商量了几句,最后一人下了决心:“听他的。”拔刀插进泥土中,把马拴在刀把上两匹,众人慢慢的牵着其他马匹,一步一步缓缓后退。花翟和金氏兄弟也忍着痛苦,跟着他们慢慢地走,直到走了两箭多远,才跳上马,三人跟几个骑士合乘了,还是不敢快跑,只是慢慢的跑。

花翟只觉得身上四肢百骸、五脏六腑、所有的经脉都虫钻蚁咬般难受,却又无处抓挠,说不出、道不明,只能不住地喘气,无奈地忍受。听金日亮、金日升兄弟两个,却是鼻息隐隐,睡得正酣。他觉得步察那小子哪里出了毛病了,打在他身上的几掌和揍金氏兄弟的方法竟然完全不同!让他忍受无尽的折磨,却让两兄弟酣然入梦。如果有机会再见到那小子,一定要问个明白不可。

突然,几声山鸡的鸣叫,打破了夜色的宁静,他愣了一愣,这边马上有人也发出了鸡鸣。心下恍然,安全了!就一头栽倒马下了。

等他再次醒来,身上觉得奇热,想要抓挠,却手足都不能动弹。急切之际发出了野兽般的怒吼。一个小脑袋钻出了,正是金日升。他笑嘻嘻的看着花翟。“甭急!甭急!一下就好了,马上。”扭头跑了。留下他发愣。

一会儿,那小子又来了,还跟着一个老人。这老人不知道多大年纪了,头发已经掉得差不多了。头上油光发亮。脖子那儿还有几根亮银长发;脸上皱纹密布,眼睛都好像被盖住了,走路也颤颤巍巍的。好像随时都会倒下。花翟不知道金日升领这个老人来干什么。老人到了近前,“呶!”对金日升发出了一声,金日升手里拿着一个葫芦,没有盖子,倒了些东西出来。花翟鼻中闻到了一股腥气。正在疑惑,金日升却把倒出来的东西抹在了他身上,他只觉得磁力乌拉的疼,“嗷!”的叫了出来。金日升却依然嘻嘻的笑,不住地往他身上抹。慢慢的,他觉得没有开始的难受了,热燥气也渐渐小了。知道他们是在给自己治病疗伤。

半晌。金日升才住了手,额头、鼻翼都是汗水,显然施力不小。花翟费力说道:“谢了。前辈,不知如何称呼?在下感激得很。”

老人摇摇头,张嘴。里面黑洞洞的,竟然没有舌头!花翟只觉得身上腾地冒汗,惨然心疼。老人仿若不觉,手打到了他身上。花翟又是一惊,却感觉打在身上并不十分的疼,而是舒服得紧。既然不知道原因,不知道是谁,那就既来之则安之。放心的躺倒,任由人家摆弄。

如此十几天,每天都有金日升和两人两个伺候、抹药、捶打,他渐渐地可以自己起来,自己活动,自己也可以聚起体内的真气练功了。金日升说了他们所处的地方,原来他们现在是在一个山谷里面,这里是休屠部的领地上,他们是被休屠人救下的。他夹七杂八的说了,大致让花翟明白了他们如今的处境,再多的他也说不清。这老人虽然不能说话,从手势上,花翟明白他本是休屠部人,被浑耶部抓住成了奴隶,侥幸逃了出来,回到休屠。他懂得不少的草药,治了不少人的伤病。花翟只知道这些,这老人身上还隐藏着什么秘密,他就不知道了。

金日亮毕竟大了两岁,跟着休屠人打猎去了,已经走了好多天了。花翟知道那小子虽然年龄小,却很机警,加上先天修炼的功夫,一般人不能望其项背,就是步察这样的也几次都奈何不了他,想要除掉他都失了手,大可对他放心的。由于没有了挂碍,花翟和金日升两个在休屠老人的照顾下,养伤、练功,倒也不寂寞。

花翟寻思,两次和步察遇上都吃了大亏,若不是浑耶王的改天换日神功,自己早就灰飞烟灭了。饶是如此,也吃了不小的苦头。今后如果想不再吃亏,就必须学得高明的武艺才是。只是在这荒僻山野,哪里有高明之士教授自己?即使遇上了,自己也不知道对方的高明啊!还有,人家凭什么教给你!

两个月过去了,金日亮偶尔回来一两次,留下一些东西就匆匆走了。这小子身子又高了,也壮了,他好像不怎么愿意和花翟说话,就是他弟弟,也只是两人相视一笑而已。听他口气,休屠人对他倒是挺尊敬,没把他当外人。花翟疑惑不解,这两个部族间不知还有什么纠葛。只是这都不是他能介入的。

这一天,金日升跟着两人去采药了,他一人无聊,练了一会功法,觉得没有什么进益,遂决心放下,一人溜溜达达在山谷里走。走了半天,一块大石头有几丈高,光润莹洁。转了一圈,发现有几个可以着手的地方,就想要攀爬上去。试了几下,都不能顺利地爬上去。心中起了较劲的情绪,非要爬上去不可!甩脱了身上的破袍子,精赤着上身,下身只是半截皮裤。手脚并用,几次都要滑落,幸亏眼疾手快,抓住了新的抓手,才没有掉下去。费了半天劲,终于翻身上了巨石顶上。不禁微笑,着目处却看到石头顶上满是鸟粪,臭气熏天。刚刚只顾往上爬,就没有觉得臭气,这时候只觉得心中憋闷不已。就想赶紧下去。就在他想要转身下去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狂风大作,接着见到一群野羊、麋鹿狂奔而来,后面隐隐有狂啸声传来。心中一震,知道恐怕有猛兽不期而至了。自己赤手空拳的。可不是猛兽的对手,现在下去不是个好主意。只得耐着性子,等它们过去了再说了。

果然,不过半刻的功夫,几头猛虎出现在下面。几只逃得稍慢的老弱小兽就成了猛虎爪下的猎物了。看着猛虎在羊群里肆虐。花翟眼睛却是亮了。他看得清清楚楚,猛虎一双前爪在地上一按,猛地扑出。正中一条野羊的身上,大嘴张开咬住了对方的咽喉!干净利落至极。如果不能一下子扑中猎物,双爪落处,轻轻弹起,借势再次扑出。猎物再难逃脱了。看得花翟心荡神驰,神往不已,不由自主的双手舞动,身随手到,手脚并用,在大石头上面跟着老虎的一举一动练了起来。老虎的猎食很快就结束了,几头猛虎咆哮着分食。这时候。又有几只猛虎紧随而至,先来的怒目而视,后来的也不示弱。花翟心中大喜,急盼它们打起来,在其中学得几手。可是。他失望了。后来的猛虎不敢继续紧逼,只是在一旁巡视。他有些不甘心。

然而,两群老虎都咆哮起来,他耳中听到有什么奔跑的响动,震得地动山摇。望着远处,两个高大的黑影呼啸而至,眼看尚远,转瞬既至了。却是两头黑熊。原来,此时正当春夏之交,北地荒凉,山中更是食物贫乏,几头老虎赶得一群小兽,也引来了找食的黑熊了。

两头熊能有一丈来高,直立跑来,阔大的前掌挥舞着,煞是吓人。虎群竟然也不敢缨其锋头,逡巡着缓缓退开了,显得很不甘心,却不得不退后。两头熊大摇大摆的来到猎场,就要享用老虎的猎物。花翟紧盯着下面,要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老虎不再后退了,黑熊放心的拉起一条死羊。花翟暗叫不好,果然两条大虎急速扑出,一起扬掌打在了一头黑熊的背上!黑熊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怒吼,身子趔趄着向前扑倒,却让出了空当,留给了同伴。另一头黑熊挥起巨掌打向老虎,一条老虎在得手后,继续前扑,另一头扑向了这一条黑熊。两两相对,熊掌虎掌相碰,“砰”的一声巨响,老虎被震得飞了起来!黑熊却只是晃了一晃。这时候别的老虎都围了上来,咆哮着。前一条黑熊这时候也恢复了过来,紧追着打了它一掌的老虎不放。

这下子好看了。两头大熊在猛虎群中,与前又是不同。大熊每一下出爪都打的老虎翻滚落地,老虎却也不示弱,每一下都能打在黑熊的身上。花翟耳中只听得“砰砰啪啪”的,一丛丛的黑毛、黄毛飘起、落下,一块块肉飞落,一条条血迹溅起。他只是盯着熊虎的一举一动,拼命记下了,生怕忘了。

老虎和熊的厮杀仍在继续,已经有老虎倒下起不来了,黑熊也摇摇摆摆的站立不住了。它们却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黑熊背靠着背,迎击着四面攻杀过来的老虎,老虎不停地撕咬,黑熊却只是挥掌打出,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抓咬,它们每一下都重重的打在老虎身上、头上,每一下都打得老虎皮开肉绽。老虎却也是凶性大发,即使头上的骨头都露出来了,还是不肯后退,只是往前扑咬、扑咬、扑咬!双方的眼中都是精光四溅,掌掌到肉。

一只、两只、三只、……,老虎在逐渐地减少,黑熊已经变成了红熊了,身上不停地滴着血,不知是它们自己的,还是老虎的。还有三头老虎,在打转转,既不退开,也不上前。黑熊发出了最惨烈的怒吼,向前迈了一大步,在它面前的老虎纵身跃开了,这条熊挥出的掌落了空,它也沉重的扑倒地上,扭了几下,不动了。剩下的一头仰天哀嚎,声音响彻九霄,慢慢的声音低落了,它仍然站着不动。老虎也不敢上前,仍然在不停地转圈。

几头秃鹫、金雕停在不远处的石头上,看着这里的一切,像花翟一样默不作声。

几头豺狗、狼出现在附近,它们也闻到了血腥气,想要分一杯羹。老虎已经筋疲力尽了,它们知道自己控制不了局势了,而且它们不知道黑熊站在那里是什么意思,它们不确定能不能把黑熊彻底干掉,如果不能这些狼豺、秃鹫,可不是它们能解决的。老虎逡巡着,悻悻的退开了。

几头狼仍然不敢上前,豺也是。一头金雕飞起,飞到半空中,停住了,一动不动,然后突然箭一般,又好像坠石一样从空中激射而下。黑熊还是没有动,金雕抓起了半边羊,飞走了。花翟看得心荡神摇,激动不已,这金雕的出手,迅雷不及掩耳;得手后迅疾飞走,没有任何的留恋,都让他佩服、惊叹。接着秃鹫也是疾飞下来,叼起一块肉飞走了。狼和豺不乐意了,围上前,狂吠不已,最后各自抢了一块,护着自己的肉,四散逃开了。

一头金雕落在花翟所在的巨石上,津津有味的撕扯着肉块。它的一举一动都是若应符节,极为得体,高大、健硕的躯体,柱子也似的双腿,利剑一般的喙,钢爪、金羽,虎灵灵的眼睛,让花翟越看越爱,想要上前抚摸、拥抱这非凡的鸟儿。

金雕发出了慑人的唳叫,瞪着想要上前的花翟,双翅煽起。花翟不敢上前,只得逡巡着后退。头上一阵凉风吹过,一头秃鹫落在了金雕身前。金雕没想到还有想要掠夺的对手,唬的跃起,叼向秃鹫。秃鹫也不示弱,煽动双翅,扑向金雕。两只猛禽打在一起。

这一下看得花翟目瞪口呆,筋酸骨酥,只是痴痴地呆望,牢记金雕的每一下动作,只觉得鸟儿一啄、一抓、一煽、一扑都是漂亮精美之至。打了半晌,秃鹫一个不小心,惨唳一声,头上鲜血喷溅四射!花翟大叫一声:“好!”身子却忽然失去了重心,脚下一呲,晃晃悠悠的掉落下去!

造化多师参天地,尚敢大言有神功?一入深山得机运,敬拜禽鸟舞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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