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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回 挹风元登基挹娄 孔几近陷身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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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积雪明显影响了挹娄人的重建进程,孔几近也大多时间窝在哪一家的屋子里,一边烤火,一边摆弄些小玩意,挹娄多的是各种木料,孔几近的心思重新回到了高车上,挹娄的青年围拢在他的身边,把木料鞣制成型,装配起来。挹娄盛产的还有铁,孔几近每天都跟铁匠们混在一起,研究如何锻打出更好的铁器。这里有几个相当高明的铁匠,能够打出各种你能够想到的玩意来,只是铁的质量,使得打出的铁器难堪大用,只能做些日用。连高车的大轴也打不出。孔几近跟人弄了大半月,也没有做出一根大轴,心头苦恼。这一天,他从铁匠那里出来,喝得摇摇晃晃的,屋里的人也是迷迷糊糊的,看着他走出去,也没有人上前相送。孔几近笑道:“你们几个王八蛋,真不是东西!哥喝成了这样,也不起来!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吹大气,说什么挹娄人比汉人能喝酒!哥一个人就把你们喝趴下了!”

晃晃悠悠的走在雪地里,他已经很久没有骑虎了,挹风元要给他一匹马,他也拒绝了,他喜欢跟人聊天,来回的上马、下马的太麻烦。大雪其实停了好多天了,只是这里就是无雪的日子,也是积雪盈膝。孔几近气喘吁吁地走着,惨淡的月光照射下来,一个人影停在跟前。孔几近揉揉眼,这么晚了,还有酒鬼呢!他笑了,“兄弟!喝多了吧!跟哥走,哥把你送回去。”

那个人影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孔几近不乐意了,在挹娄国都,上至女王,下至街头小民,还没有人不给他面子的。他走近了那人,抬起头,一个白惨惨的脸,一条大红舌头,两只快要掉下来的眼珠子!孔几近惊叫一声,昏了过去。

孔几近的惊叫声惹得几只狗叫,国都里面的狗全部叫了起来。挹风元在王宫里面觉得眼皮直跳,这些天,她总算就了序,挹娄各地人民安定了下来,各种重建事业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官员和民众的心气都上来了,气象日新。但是,今天晚上怎么回事?怎么总是心神不宁的?她的脑海里面总是一个人,他好像没有正型,也不关心国事,总是做些不中用的事,但是大家伙都挺喜欢他的。他的脑袋里总是有很多的奇思妙想,每天见到她时,手里总能拿出个稀奇玩意来逗她高兴。一些老成持重的大臣已经多次建言,说他的小道很可能导致女王陛下的沉溺,玩物丧志所导致的惨祸不远。女王也是惕然惊心,不过他就是这样的人。他真的是一个玩物丧志的人吗?挹风元也在怀疑,她听说过有的人大智若愚,她这一次能够复国,孔几近可以说居功至伟,哪里是什么小道了!但是,他自从出了那一次主意之后,就再也没有在治国方面建过言、献过策了!每天只是游玩嬉戏。挹风元苦难极了,她不知道。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孔几近。他到底想要怎样?他愿不愿意留在挹娄。帮助她治理挹娄?她觉得孔几近应该能够感觉到她的热情,他怎么总是视而不见呢?

挹风元恍恍惚惚听到好像是孔几近的叫声,接着是整个国都的狗叫。她猛然坐起,心底一沉,知道孔几近一定是出了事!她手中提着一柄剑就冲了出去,几个卫士不知道女王是怎么了,也只得跟着冲出。挹风元到了街上,狗叫声停了下来。街头没有人,只有白花花的积雪在月光下发着光。塞梦圣、亨支渠等人也出来了,很多大臣都钻出了热烘烘的屋子,来到寒风凛凛的街头,每个人心头都有怨言。当他们听说是孔几近可能出事了,每个人都闭紧了嘴。一个雪窝,没有一点奇异之处,挹风元看着这个雪窝,仿佛看到了孔几近被人抓住的惨景。她目中喷火,一时心思混乱。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也想不起谁会捉了孔几近去,他大大咧咧的。虽然好酒,虽然喜欢与人斗嘴,却深得大伙的喜欢,塞梦圣等人也是最近刚刚知道,他所谓的蛊毒,不过是一片寒冰!众人开始的时候是将信将疑,后来才慢慢接受了,继而是心头狂喜。他们虽然有点气愤被他所骗,只是因了他,众人才得修成正果,却也并不记恨他。大伙实在想不出是什么人敢偷偷掳了他去!这挹娄国都虽然是只有数万人,只有三五条街,但再怎么小,也是一国之都,卫士也有数百人之多。挹风元、塞梦圣等人也都是一等一的武功高手,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把女王的意中人掳了,所为何来?众人心头大震,纷纷看着挹风元。

挹风元也想到了这个,对方肯定是拿孔几近要挟的!挹风元匆匆回到王宫,老虎听到了人声丛杂,吼叫了起来。挹风元停住了脚步,来到老虎的跟前,老虎在团团打转,眼睛盯着她。挹风元心头一热,虎还在,人却杳无踪迹。塞梦圣叫道:“等等!对,老虎!”众人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见他上前解开了老虎的绳索,老虎窜出,众人紧随其后跟着窜出。

老虎出了王宫,顺着王宫前的大街去势如风一直跑了开来。众人不敢怠慢,紧追不舍,踩着厚厚的积雪一路追赶。奈何这老虎跑开了,即使是挹风元、塞梦圣、亨支渠这样的高手,也是望尘莫及的,眼睁睁看着它消失在城外的山野里。开始的时候,大伙还能跟着老虎的足迹前行,到了一个树林前面,虎的爪印也没有了,乱糟糟的都是各种野兽的蹄印。大伙虽然不乏狩猎的能手,只不过看了杂乱的蹄印,却看不出老虎的去向了!

众人只得安慰挹风元女王,塞梦圣说道:“这孔兄弟乃是个极为有福的人!我观他面相,不是个短命夭寿之相。所谓吉人自有天相,他对我挹娄建此大功,对我人民有此大德,神人自然暗中护佑他,不会让歹人伤害与他的。”众人都是附和:“是是!孔兄弟,是个大福大贵的长相。”挹风元无法,只得回转国都,祈祷太一神保佑孔几近安全。

孔几近渐渐地醒转,他冷得浑身直哆嗦,好像置身在寒风之中。他努力适应着,看看周围,却什么也看不到,手脚想要动动,也是不能够,他竟然是四脚攒蹄的被人捆上了。也不知道被人捆了多久了,觉得四肢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孔几近身体难受,嘴也张不开,嘴里被人塞了不知是什么玩意,嘴唇疼,牙齿好像也酸的难受。孔几近本想大骂几句解解气,却骂也骂不出。心头这个气,就甭提了。

孔几近在暗中苦挨,耳朵却是灵活的,听到了风声呼啸,还听到了野兽在雪地上行走的声响,还有积雪坠落的“啪嗒”声,好像还有狗的喘气声。孔几近一愣,怎么还有狗?狗的喘气声越来越大,终于,他的身子停下了。然后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叫声,心中狂喜,他的老虎到了!

孔几近听到了几只狗的狂吠,他的老虎却是闷声不响,只有它的纵跃声,孔几近听得清清楚楚。听得它纵跃自如,孔几近大为放心。但是,他心中一凛。想到了狗的主人。那个人为什么不动?他心中狂叫。想要老虎注意,怎奈他一声也发不出来。孔几近听得狗已经没有了声响,然后,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传来了,是老虎的低声怒吼,它痛苦的吼叫着,孔几近觉得自己的身下大地也在颤抖了,积雪“噗嗒嗒”的狂落。他听到了一个人的喘息。一个熟悉的人,孔几近一下子淡定了,虎和人在搏斗,孔几近觉得自己的身子湿了,他的鼻中闻到了浓浓的血腥气。血腥气越来越浓,孔几近觉得自己好像被泡在了水里了,身上又粘又湿。他在脑中想象发生了什么事,老虎的吼声越来越低,那个人的喘息声越来越剧烈。最后,虎和人的声响全部戛然而止。孔几近却是恐怖极了。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能迅速地解了绑缚,血腥气很快的就会引来大群的虎狼等猛兽。自己就是虎狼的点心了!

他听不到任何的人声,也没有活物的声响,只有凛冽的风声,他的身上快要冻僵了,这时候,一个巨大的身躯扑到他的身上,孔几近心一寒,接着是大喜,老虎没有死!过来救他来了!孔几近的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老虎用牙齿咬开了孔几近手脚上的绳索,孔几近扯开了眼睛蒙着的皮子,抠出了嘴里塞着的东西,刚想活动一下手脚,眼睛到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老虎浑身浴血倒在他的跟前,听到了他的响动,老虎张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就又闭上了。孔几近心如刀割,他不知道老虎是经历了多大的困难才找到这里的,但是他知道老虎是为了救他才弄得如此的狼狈。他蹲下去,张开手臂抱住了老虎,眼泪止不住的流,泪水滴到老虎身上,老虎没有任何反应,孔几近的手到处,老虎身上都是皮开肉绽的伤口。他愤怒的站起,想要问问那个人为什么如此的歹毒,要伤害他的老虎!他的眼睛再次震惊了,那里的那人躺在不远处,孔几近之所以确定他是人,原因是他还有着人形,只是那是怎样的人形:胳膊已经只剩下半截了,别的部分不用说是老虎咬掉了;他的脸上是森森白骨,眼睛是两个窟窿!身上是一个个露出了骨头和内脏的窟窿,他的嘴里还在流着血沫!孔几近简直要哕出来了,他的胃难受的好像在翻转,他的心在激烈的狂跳,他的眼睛只剩下红彤彤的一片,看不到别的颜色。孔几近哆嗦着蹲下去,双手抱住了肚子,浑身痉挛着。他不知道老虎找到这里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从看到的情况,他可以大略的推断出来发生的事:老虎是悄悄地到来的,那人的狗也没有发现,老虎聪明得很,它没有攻击狗,而是直接攻击、偷袭了人!那人就是沃沮勇士狮湧滑,他被称为沃沮高手,一手极高明的用毒功夫,还有撕虎裂豹的本领,这时候全部用不上了,只能和老虎硬抗了!老虎的偷袭奏了效,狮湧滑在狗的帮助下,也重创了老虎,怎奈老虎厉害至极,对主人忠诚至极,在受了重伤的情况下,还咬开了孔几近的绑缚。孔几近恢复了一些,他看着狮湧滑,对方已经没有了气息,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还要找麻烦,想得头疼,也想不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孔几近听到了一阵响动,心中一紧,这类响动他已经非常熟悉了,知道是一种可怕的猛兽在接近,熟悉的血腥气吸引了它们大老远的跑来了,但是老虎的气息是如此的浓烈,使得它们不敢捋虎须,血腥气却又如此的具有吸引力,它们冒险过来了。孔几近举目四顾,暗地里小火把一般的莹莹光芒照得他心底发毛,继而是头皮发紧,身上汗透了。他当机立断,奔过去夺过了那人的宝剑,发足狂奔。狼群显然没有料到他还活着,它们有吃的,就不再关心孔几近这个活的了,扑上去撕扯起来,孔几近在狂奔中,隐隐听得那人最后的哀号。这时候,他已经远在百步以外了。

孔几近跑过了丛丛树林,到了一座山前,他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置身何处,看到了山,他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现在,身上的汗水在慢慢的结冰,如果不能快速的找到一个安全的、避风的地方,不要等到狼群来,他就成了一块冰坨。他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周围的环境,手中的宝剑却是越来越重,身上越来越冷。他叹了口气,他不能等死,要死也要死在寻找的路上。他硬着头皮,一步一步的向着山上进发,他不知道为什么要上山,山上是不是就安全,他也不知道,山上有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只是在一下一下的挪动着,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双腿好像已经不是他的了。孔几近眼前一黑,就要摔倒,手中的宝剑支住了地,他摇摇头,咬紧牙关,叫道:“孔几近!你个孬种!你还不能死!”他想要坐下来,一个声音在说:“不行!继续走!坐下来你就完了。”另外一个声音在叫道:“坐下来。休息片刻,不打紧的。”一根树藤横在脚下,孔几近一不小心绊倒了,咕噜噜的滚落下去,孔几近眼睛一闭,叫道:“完了!”手里的宝剑早不知到了哪里了,他“噗嗤”掉进了一个大雪窝里。

得意人生难尽欢,失魂落魄诚可怜;君看风光登台者,不觉冷汗透衣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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