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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们听了这话以为杨贲等人把他们都吓坏了,一个个吓得跪在地上不断的求饶。
杨贲听得心烦,喝道:“够了,都别嚎丧了!都听我说,我知道你们这些人本性是不坏的,如果不是没办法,你们也不会去给金人卖命,一方面是为了养家糊口,另一方面是你们原来当官的带着你们一起投了金人,金人实力强大,你们无力反抗,只能从贼!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即便你们跟着金人,给他们当牛做马、帮着他们欺压乡里,他们依然没有把你们当人看,你们跟我们一样是汉人,他们是金人,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你们当做自己人,你们永远是一条狗,有用得着你们的时候就给你们一根骨头,任何时候只要看你们不顺眼了随时都可以杀了,跟杀狗没什么区别!据我所知,你们当中也有很多人的亲眷都是受过金人欺负的,我就不明白了,金人连你们这些给他们卖命之人的亲眷都欺负,你们竟然还给他们卖命,你们的良心都让狗给吃了吗?你们的亲眷还认你们吗?你们做人做到这份上,还有什么脸面立于天地之间?”
所有厢兵俘虏们都被杨贲说得惭愧地低下了头。
俘虏中有人哭道:“将军,咱们也是没办法啊,当官的无能,金人又凶残悍勇,咱们打不过他们,好多兄弟想反抗的,但都被金人杀死了,如有其他办法,咱也不愿被家人逐出家门,也不愿意干那些欺负乡里的缺德事啊,可是如果咱不干,金人就要杀咱们,这年头如果有其他活路,咱们也不愿意给金人卖命”。
其他俘虏纷纷附和道:“是啊,是啊!”
杨贲道:“除了给金人卖命之外,还有很多活路,只是你们自己没有去选择而已!我们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我们就是打金人的,我们为什么也活得好好的?金人虽然悍勇凶残,今日还不是被我们杀了五十多人?你们之所以打不过金人,害怕他们,是因为你们当官的贪生怕死,加上你们这些人被金人吓怕了,提不起胆子跟金人对抗!你们以为跟着金人就没事,可以苟活着?且不说金人什么时候不高兴了想杀你们,随时都会把你们杀了,就说只要岳家军杀过来,你们这些厢兵都是充作炮灰的料,我问你们,你们给金人卖命每个月有多少军饷?”
俘虏们虽然不知炮灰是什么,但也明白这是送死的意思,一个俘虏嘟噜着说道:“哪有什么军饷,金人只给我们管饭,兵器盔甲是不缺的,其他一概不管!”
“嘿,没有军饷你们都给金人卖命?你们的命就这么贱吗?”杨贲忍不住大骂,马上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金人不给你们发军饷,你们就劫掠乡里、欺压搜刮百姓,是不是这样?”
俘虏们都惭愧地把头压得更低了。
杨贲等人都铁青着脸,江凌云指着俘虏们大怒道:“你们这些人每一个都该杀,你们害怕金人,不敢惹他们,却能对自己人这么残忍!都头,还留着这些人干什么?不但浪费粮食,看着还碍眼,如果放他们回去,他们也会继续祸害百姓,倒不如全部杀了,一了百了!”
周奎明白杨贲的心思,配合着演戏,也愤怒地说:“都头,咱们这支抗金队伍每个人都发军饷,他们这些人没有军饷都给金人卖命,这些人已经低贱得不能再低贱了,这些人已经全然没有一点骨气了,为了活命,不但出卖祖宗、撇下家眷亲人、认贼作父,还为祸百姓,全杀了吧!”
俘虏们吓得屁股尿流,纷纷求饶。
杨贲说道:“杀俘不祥,总归是不好的!咱们不是金人,金人野蛮不开化,跟畜牲没什么两样,咱们怎能跟金人一样随随便便乱杀人?不过总关着这些人也不是办法,每日的消耗的粮草就不是一个小数目,放了又不放心,担心他们回去之后继续帮着金人做坏事,此事不好办呐!”
俘虏们听得真切,心中都惴惴不安。这时有头脑开窍的举手喊道:“将军,我愿意跟着将军杀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