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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总！”梁教授一边锤打着房门，一边喊着：“我们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向你汇报。”

“讨厌！”苏小小努了一下鼻子，埋怨着：“早不来，晚不来，非得这个时候来。去问问什么事儿？”

医生应了一声，将门锁扭开，刚要拉开一个小缝，两位教授就一拥一挤地进来了。

“你们怎么这样子，像疯子一样。没一点纪律！”医生满含厌恶的口气，责斥二人。

二人满怀激动，却不知被淋头泼了一盆冷水，心理老大不爽，若不是苏小小在，他们一定劈头盖脸地对这个小娘们臭骂一顿。

“你们以后不要这样冒冒失失的，有失身份。”苏小小很轻淡的批评了二人，但也得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好了，你们有什么大事！”

二人一想到来这的目的，激情复燃。一向埋头做工作，木讷少言的龙教授抢先一步，把文件搁到桌子上摊开，正式的汇报道：“关于‘人脑通讯’技术的瓶颈攻克，已有了突破性的进展，通过我们刚刚的实验得出来的结果，证明了模拟电波可以与生物电波相兼容，甚至可以说是完美相通，洛总之前提出来的人和计算机系统无缝连接的猜想，完全成立。这里是今天的实验报告，还请过目。”他心情激动，声音有些颤抖，但是语速顺畅，字正腔圆，听起来清楚明了。

梁教授像是被抢了头功，心里有些不乐，但是这并未扫了他的兴，依旧激情澎湃补充说明：“计算机系统可以对人脑进行信息写入，这并不是单纯的存储，而且会对人脑的活动进行影响，得到人脑的反馈。我敢大胆猜想，人脑通讯，将改变这个世界的通讯方式，从而改变这个世界的一切，等到基地初期工程完毕，科研设施完备之后，我们……”

“够了！”苏小小被二人热情感染，本来对技术方面一窍不通，也懒于关注的她，也拿起了报告文件，粗略地浏览起来，当翻到第二页，洛念想赫然纸上，并写在实验对象一栏中，突然间怒火中烧，勃然大怒。她将文件狠狠地甩向二人，砸在梁教授身上，散落了一地。“荒唐！你们这是在犯罪。没有得到相关批准，你们竟然敢拿人来做这样的危险实验，简直是视国法于无物。”苏小小愤怒之急，呼吸过于凶猛，感到胸口有些微微疼痛。但她没有表现任何不适，硬生生地挺过去，嘴上因此停顿了一下，原来要一吐为快的一腔怒火，突然卡壳，心里憋得难受，竟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自己内心的愤慨，于是缓和了一下语气，继续斥责二人：“身为百州集团的一分子，资深医学教授，业界的名人，近十万学徒的表率，嗯！哼！你们干了什么？你们这与那些为了一时利益就而无视法律法规的黑心生意人有什么区别。洛总是机械工程总监，重任一身，刚刚死里逃生，尚未苏醒，竟然被你当作小白鼠，你们的良心何在。嗯！万一这对洛总有伤害呢？嗯！”苏小小说着说着，语调上扬，语气变得严厉起来，此时，他颤抖着吸进一口冷气，冷冷地看着他们，恨不得把他们两个痛扁一顿。两位羞愧的教授，并没有为他感到委屈，而是立时想象着他们是如何冷酷地把仍旧在昏迷状态的洛念想推到实验台，用不同频段地电波一又一次在他的头顶上进行辐射测试，洛念想一定像一只小白鼠一样，不停地抽蓄、干呕，甚至大小便失敬……想到之前亲眼目睹的失败实验，他更笃定洛念想一定受到他们的折磨，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向两位教授怒吼着：“你们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滚！都给我滚！”

医生见苏小小发怒，也不敢抬头，双手相合，颔首侍立，然而此时，苏小小愤怒中带着伤痛，对两位教授怀有仇恨之意，连忙抬眼瞟了一眼苏小小，她一泪流满面，怒目如火，而两位教授干咽着口水，头低得不再低，无地自容，看着让人心痛，于是她鼓起勇气，走向二人，用肢体语言示意二人暂时回避。二人趁此机会，将地上的文件胡乱地叠在一起，从喉咙里呼出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对不起”三个字，愧疚而去。

“苏总，他们已经走了，你消消气。工作上的问题，让公司去裁决。”医生陪着笑，前来安慰苏小小。

苏小小拉住医生为她擦拭眼泪的双手，眼中的恐慌，渐渐变成了冷漠：“他们竟敢拿人充当小白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是犯罪。更可恨的是他们竟然在洛念想身上做实验。”她放开医生的手，拿出电脑，点亮屏幕，漠然道：“只需要我手指一点，他们的余生将会在监狱里度过。”

“他们也许一会悔悟到自己的过错，不然他们不会那么愧疚。”医生发自肺腑地感叹，宽慰着苏小小。

两位教授回到监护室，洛念想已经睁开眼睛，意识并没有完全清醒，身体非常虚弱，看到他们，眼睛里闪现出微弱的惊疑，又迷迷糊糊闭上眼睛，非常明显的喉结，来回蠕动着，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开口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

报告成了废纸，不仅没有得到肯定和赞扬，反而招来一顿严厉的责骂，面如死灰，内心深处对洛念想有着深深的愧疚，万一对洛念想身体有影响，那将会让他们悔恨终生。此时，他们对洛念想的苏醒提不起兴趣和精神，暗暗地希望洛念想能够恢复健康。

“教授，贾总来了。”助理敲门进来，后面跟着贾思玉。

贾思玉一眼就看出二人气色不对，当先打招呼：“二位辛苦了，不知洛总情况如何？”说着已经来到洛念想的病床前。洛念想脸上已经可以看到血色，呼吸均匀，睡得很安详。他大感欣慰之余，有些羡慕。能够这样美美地睡上一觉，竟然成了奢望，贾思玉脸上的淡淡的微笑，变成了愁苦。

两位教授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好像都希望对方率先和贾思玉招呼，可都看到对方的不情愿，最终还是性格内向、心理不够强大的龙教授，赔着笑脸说：“洛总身体超乎常人，恢复的很好，真是是吉人天相呐。也多亏贾总，否则，还不知洛总要在冰天雪地里受多少罪呢。”他在说话的时候，隐藏在浅棕色老花镜下的双眼，不时地偷窥着贾思玉和梁教授的反应，他既担心贾思玉察觉到自己的窘迫，同时又迫切地希望梁教授能站出来搭话，他觉得心里压力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