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命中要害,杨猛的身子只是晃了一晃,虽然体内的劲力随着腿上的伤口猛地泄了大半,但他的眼睛却一直都没有离开明柳生的肩膀,眼见对手也是一愣,随即抓住时机突进身前连连挥剑,唯有急忙强吞下一口气息暂退,将短剑当做飞镖一样甩出,抢占先手。
嗖嗖……
两道银色的寒光,从杨猛的手上脱手而出,惊住了柳生左之助的同时,也阻滞了他原本准备好的偷袭,脚下急忙一个急停,并头下脚上的向侧后方翻滚过去。
这个动作可谓反应神速,同时也看出柳生左之助的实战经验之强,显然并不在杨猛之下。
可惜,就在柳生左之助翻滚过后,刚刚持刀半蹲在甲板上,并本能地双臂分开向前后两个方向刺出时,却发现杨猛在飞剑之后,脚下早已二次发劲,几乎在两人纷纷踏碎甲板的同时,他也将身体如蟾蜍般一蹲一跳,带着一股劲风弹至自己的身旁。
这时候两人的距离,只有一臂之长,而柳生左之助动作却已经用老,心里一惊之下,连忙将手臂逆向摆动,企图以手上的利刃,阻碍杨猛看似缓慢实则快如闪电的出拳。
啪……
看似刚猛无匹的重拳,打在身上却是大松大软,就连发劲也好似拍灰一样的温柔,轻轻地柳生左之助的后颈中央敲了一下。
嚓。
柳生左之助苦笑了一下,看着同时也冲到自己身前的若离,将手上的刀棍一分一合,里斯慢条的重新拧成了一根文明棍。
杨猛则轻轻地跺了跺脚,然后才俯身拔起两柄刺穿了甲板的短剑,插回隐藏在袖口的剑鞘里面。
两个人没有争吵和怒骂,反而平静的坐下对视起来,脸上甚至都挂满了古怪的笑意。
杨猛脸上看似有些赧然,表情也变得平静下来,想到之前的恶语相向,甚至感觉有些尴尬:“想不到,并不是你对我产生了真正的杀意,是我误会你了……”
柳生左之助缓缓地坐在甲板上,尽量不做出剧烈的动作,眼睛里闪烁着一股奇异而又病态的光芒:“没关系,我的同伴手段有些下作,难免引起你这种几近通神之人的警觉,幸亏你的妻子也很强,但最强的,还是你的想法和反应都太快太巧妙,能将这么轻柔的拳法与日炼的法门融合,我即便是早有杀意,恐怕也无法得手,我输得心服口服……”
杨猛微微地点了点头:“你的行事风格与暗柳生果然不同,其实这并不是真正的日炼法门,不过我并没有炼成,恐怕无法让你真正感觉到那种境界,如果你有什么未尽的心事,我会尽力帮你完成一件作为补偿……”
柳生左之助苦笑着咳嗽了两下,口鼻中的鲜血开始汩汩地流出,“能够无意中看到家族想方设法都要学到手的日炼之法,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我是一名明柳生,我的任务是在阳光下,为我的祖国和家族奔走,而不是将生命虚耗在暗柳生的家族任务上……”
若离这时终于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站在杨猛身旁,为他包扎起来。
她对杨猛刚刚发出那举重若轻的一拳很感兴趣,更没有想到原来暗劲还可以这样应用在实战之中,以最省力的发劲,给敌人造成最无法挽回的伤势,即便还有一点时间自救,但如果将脊骨瞬间破碎得如此彻底,显然崩裂只是一点时间的问题。
杨猛看着柳生左之助圣洁般的表情,努力地将脑海中的‘娘炮’两字抹去,“如果真没有需要我做的事情,我和我妻子将会在下一站下船,你知道的,现在清政府让你们这些列强欺负的不像样子,我杀了你们两个,官府肯定会大肆通缉……”
柳生左之助有些骄傲地笑了笑:“你们这个国家,确实是个奇怪的国家,你们的**可欺,毫无令人尊敬之处,可你们的人民,却是世界上最神秘也最顽强的民族……”
努力地呼吸了一下,柳生左之助继续说道:“如果有可能的话,还请不要破坏我的尸体,我想要灵魂完整的死去……”
杨猛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会将你和她一起葬在这京杭大运河中,希望你能理解,我不想因为尸体给自己惹来更多的麻烦……”
“呵呵一切都随你,这把剑也留给你做个纪念,我们的国家,其实还有很多我这样不在意政治的人……”
说完,柳生左之助便静静地躺在了甲板上,回想起禅宗佛学家井上圆了曾劝导自己说;“难化之人,心如猿猴……所以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故知一切诸法皆由心造,若想求解脱,须以平常心……”
“想不到自己在临死前,才明白什么是平常心,更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并不怨恨这个亲手杀了自己的清国人……”<推荐收藏点评各种求,新人写作难,兄弟们多多支持哦!</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