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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有数辆马车,还有许多奔跑嬉戏的狐女。阳光从山岭间照下,一阵秋风吹过,将漫地的野草划出一道光影幻动的弧。
刘桑坐在一辆马车上,翻看着手中的竹简。
虽有马车,但那些狐族小姑娘在车内根本就坐不住,在外头乱奔乱跑,翠儿与胡月甜甜也与她们一般,连带着召舞小姨子也跟着她们,好像她也是狐狸一样,看着她夹在那些狐女中窜来跑去,刘桑很想往她的屁股后面也插上一条尾巴。
黛玉和宝钗在车夫的位置上一边低声说着话儿,一边驾驭马车,夏萦尘和月夫人坐在另一辆马车上。
刘桑打开手中的《古符秘录》,见上面画着许多七扭八弯的线条,又用小篆写着许多字,解释这些符的用处。
他的巫袋中原本就藏有画画用的朱砂和宣纸,于是用纸刀裁剪宣纸,又用画笔沾上朱砂,照着卷上符录画了上去,就这般画了许多张。
到了傍晚,众人在一处山峡,停下歇息。
刘桑独自一人来到峡外空处,取出符纸,用玄火点燃,往前掷去,符纸飞出,在远处化成飞灰,却无其它效果,试了几张,全是如此。
他叹一口气……果然是这个样子。
正如道家天玄宗宗主千玄子那时所说,《古符秘录》虽然记载了道家的许多秘藏符录,但是道家画符施符的手法。却依旧是不传之秘,所以,就算得了《古符秘录》也没有什么用处。这样一想的话,如果不能学到画符之术,那真不如把它送回道家,就这般浪费在这里,真是蛮可惜的。
符与咒。都是华夏历史上的jing华,只可惜大家都不外传,不传不传。到后面就成了绝响,想传都没得传,自大秦崩溃以来。武学与玄学都得到了极大发展,咒术与符术不但没有像武、玄二学一般开始辉煌,反正慢慢没落,连以前都比不得,这实与yin阳家和道家的敝帚自珍,绝不外传有着莫大关系,当然,刘桑也不是要去批判什么,人总是自私的,就像他现在虽然想着把《古符秘录》送回道家。更有利于符录之术的传承和发展,念头一起,却又会想着,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做了一场其实早已知道结果的试验,得到了早已猜到的结果。刘桑掉头往回走。
想想也是,找来朱砂按着符录画上一番,就能施符的话,那道家的符录之术早已被人学去了。
路过一条小河,看到月夫人与夏召舞在那里,两人战在一起。
月夫人穿的是天蓝se的褙裙。内里一件桃红中衣、百合se下裳,长裙拖地,雍容华贵。脑上梳着垂云髻,腰间系着五se蝴蝶鸾绦,皎好如月,自自然然的散发光彩。
夏召舞穿的却是石榴红窄袖对襟流仙裙,娇小的身体如jing灵一般飞舞,围着师父疾旋不休,衣裳飘卷,快若流星。
她头上梳的是简洁的双髻,两根绳结,一片贴花,俏丽的脸蛋染过花黄,配上se彩鲜明的衣裳,美得有若绽开的花朵。
月夫人本是要试试徒弟,看看她这些
i子可有用功修习玄术,却没想到徒弟竟连武术也用了出来,功法之间的切换,虽然不如宗师那般快速迅捷,却也有若行云流水,让人惊讶。
一般来说,玄学与武学,只能专jing于一样,纵然有人玄武双修,其实也只是在这两者间走一条中庸的路子。
然而徒弟功法用出,由玄至武,由武至玄,竟是真正的玄武双修。
月夫人何等样人,看出召舞在自己教给她的五彩灵巫顺逆法,与夏家红蟾玄功的切换间,隐藏了一种玄奇奥妙的特殊功法。像这种玄武互换,哪怕是宗师级的高手也难以做到,唯有修至大宗师者,才能轻易完成,而召舞之所以能够做到,显然是依赖于这种她前所未见的辅助功法。
袖子一翻,星蝶翻飞,挡住徒弟,问:“召舞,你这功法何人所教?为师以前怎从未见过?”
夏召舞道:“这是姐夫创出来的‘御气逍遥法’!”
御气逍遥法?月夫人更是惊讶,不由看向远处的刘桑。
刘桑在夏召舞身后远处,坐在山坡上,得意地冲着她摆了摆手。
月夫人与他虽然一同对付过子晕傲,但那个时候刘桑用的主要是咒术,并没有当着她的面用出御气逍遥法。此刻听到夏召舞的回答,月夫人心中直可用震惊来形容,皆因夏召舞用的乃是一个“创”字,如此玄之又玄的功法,竟是明明只有十几岁的刘桑亲手创出?
月夫人之所以名满八洲,便是因为她创出的五彩灵巫顺逆法,五行顺逆,颇为神奇。普通名门大派秘传的玄术,往往只jing于五行之一,就像大齐皇室的火系玄术。
月夫人却是通过五行流转、五行顺逆之原理,自创出将五行玄气随心所yu的用出的五彩灵巫顺逆法,单是以此,便已被人认作是奇才。
而刘桑所创的“御气逍遥法”,虽非五彩灵巫顺逆法这般直接用于攻击敌人的功法,但却突破世人所知的常识,借助这套功法,竟能让jing气可劲可玄,自如切换,召舞以往只是修习玄学,此刻藉着御气逍遥法,竟连武学功法和招式也可用出,如此奇功异法,月夫人自然极是惊讶。
见刘桑坐在远处对她摆手,极是得意的样子,也不知是因为自己与徒弟此刻提到他而得意,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而得意,月夫人的脸无由的一热。
没有打扰她们师徒二人用功,刘桑飘身而起。掠回峡谷。
虽然已是深秋,许多树叶已经开始泛黄,但与此同时,却也有许多野果的香气飘荡弥漫,引诱着收集果实准备过冬的松鼠与各种动物。
夕阳的斜光,将峡谷上方的葛藤染得一片金黄,那些狐族小姑娘在崖上玩耍。不时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夏萦尘独自一人坐在落叶间,饮着热茶,她穿的是颇为鲜艳的桃红se绕襟深衣。在满地的枯叶和夕阳无法顾及的倒影间,就像是秋夜里的昙花,那般的惊艳和亮眼。却又予人一种随时都会乘风飞去般的疏冷与寂寞。
刘桑来到她的面前,盘膝坐下。
虽未抬眼看他,却是早已知道他的到来,夏萦尘缓缓为他斟了杯茶:“夫君适才做什么去了?”
刘桑笑道:“随便走走。”心里涌起一丝微妙的暖意。
他心知娘子因常年修习玉女玄经之类的女修功法,xing情清冷,总是显得高高在上,并不如何与人相处,没有多少人可以接近她,更没有多少人值得她关心。她虽然只是随意的问上一问,但以她的心xing。会想要知道他去了哪里,已不容易,在他的印象里,以往也只有召舞小姨子,会让她这般随时问起。
“娘子。”刘桑认认真真的看着她,“你这两
i还有没有修习玉女玄经?”
夏萦尘轻叹一声:“原本是要打算停下来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习惯了,一停下来,便觉心神不宁,无法全神贯注……”
刘桑毅然道:“娘子。不要再去练那种东西了。”那种功法虽然能够助人保持宁和心境,但练的久了,连人的自身天xing也会随之磨灭,他实在不希望夏萦尘再去用它。
夏萦尘无奈的道:“为妻知道了。”
刘桑小声道:“娘子要是觉得心神不宁,可以来找我说话啊?”
夏萦尘慢悠悠的喝着茶:“还是不找夫君的好。”
刘桑道:“这是为何?”
夏萦尘道:“去找夫君,若是看到你跟翠儿在那搂搂抱抱,又或是跟那些小姑娘打情骂俏,再宁的心神也变得不宁了。”
呃……无法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