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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蔷被强行带回了明常德所住的别墅,这座别墅透着庄严,透着阴森。只一眼,便将姚蔷激起莫名的窒息和压迫感。
她不肯下车,明常德一声令下便有保镖上前将她拉了下来,然后又在明常德的示意下送到了他的房间,明常德随后便跟着进来了。
他随手带上了门,眸光复杂的看着面前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人。
她竟是这般的害怕他?她竟然一直后退着,直到无路可退便缩在床脚的位置,惊恐的看着他,那紧张的眼神就像是在防着一直恶魔一般。
明常德的心像是被炸开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可是,他的血只能留在心里。
他强硬起态度,带着一丝嘲讽的问,“就这么怕我?别忘了当年你是怎样的喜欢我的身体的。”
姚蔷羞愧难当,双手抱膝,低头不语。
明常德慢慢的向她靠近,可惜他每移动一步,姚蔷的眸子就更慌一层。
最后,姚蔷竟随手抓起床头柜上锋利的刮胡刀片,薄薄的刀片散发出犀利的光芒。
那道光芒透着寒气,直直的射进明常德的心。他沧桑的眉宇间,尽是挫败与苦楚。
他固执的靠近,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扭曲的慑人。
姚蔷已经恐慌的到了崩溃的边缘,她举着薄薄的刀片,惊恐的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你出去!出去!”
明常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的弧度,“怎么?你想杀我吗?”
姚蔷看了看手中的刀片,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身子哆嗦的更厉害了,“没有……不是……你别过来!”
“可我偏要过来,你知不知道我想了你这么多年了,连做梦都在想你。”明常德的声线没有温度,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使者一般的透着冷森之气。
“不要,你再往前走,我真的会杀了你的。你别逼我,千万不要逼我…………”姚蔷惶恐的泪水横溢,一张惨白的小脸上哭的是梨花带雨。
尽管她此刻是那样的楚楚可怜,是那般的让人心疼,但是明常德却丝毫不放在眼里,他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冲姚蔷轻蔑的笑着,“来吧!你要杀就直接捅进我的心里,将我的心挖出来,看看我的心上是不是刻着姚蔷两个字?告诉你,我早就将你刻在了我心里!你来啊,来杀我啊!”
看着他面目狰狞的那张脸,姚蔷吓的放声大哭,喃喃的喊着,“你别逼我……别逼我……你快放我走,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回到医院去照顾我丈夫!”
我丈夫这几个字,像是定时炸弹。因为这话是从姚蔷的口中说出的,她的话像是设定时间的发条,一触即爆,将明常德那颗心轰炸的七零八落。
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心口的位置疼,是真的疼了,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
他额头青筋暴突,咆哮着,“你休想!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了,你再也休想回到你丈夫身边!以后你哪也不许去,只能待在这里!你听见没有?”
“常德,别这么对我。我求你了,你放我回去吧!”姚蔷突然跪下,声泪俱下的祈求着,那模样甚是卑微,却透着对宁远征那份真情的坚决捍卫。
明常德的眼眸再次被刺痛,心脏那处的疼痛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撕碎了一般,伸出手捂着心脏的位置,同样像是哀求一般的道,“蔷儿,为什么你的眼中只有你现在的丈夫,你就不能看看我吗?你为什么不将我装在心里?你现在的丈夫有什么好的,没有钱没有势,让你这些年过了见不得光的普通女人的生活。这样没有用的男人,值得你在乎吗?”
“不准你乱说!我爱远征,他会是我这辈子最后一个男人!”姚蔷一字一句都透着对宁远征的急切维护。
明常德突然就恼的厉害了,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姚蔷的面前。
“贱人!我如今真的找不到词来形容你了……”他暴躁的语气,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苦楚。
姚蔷吓的连滚带爬,“你走开,你走开…………”
明常德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他是那般的用力。
她的下巴顷刻之间便淤青一片,她疼的眼泪直流,最终却忍着不让自己痛出声。这里是明常德的家,她就算是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倒不如省点力气!
明常德逼着看不见她的眼泪,看不见她的惊恐。他突然松开她的下巴,却换了一个方向,直接伸手将她身上的衣服狠狠的一扯。
“咔嚓————”一声过后,姚蔷只觉得一阵凉意,衣服被他撕烂了,她下意识的蹲下身子,用手臂环住自己的身子,不让美好的春色外泄!
“明常德,你想干什么?你千万不要乱来……”她如同一只小白兔,在威猛的猎人面前做着垂死挣扎。
明常德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力道仍然大的惊人,他重重一推,就将姚蔷推到那张颇有古典风味的红木的床上。
姚蔷一个骨碌便站了起来,拿着手中的刀片对着他。
明常德似乎笃定了她不敢杀他,所以丝毫不畏惧,眼眸中凝聚着寒气,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如果眼神能杀人,姚蔷今天怕是早就尸骨无存了。
姚蔷惊恐的大口喘息着,看着手中的刀片,再看看明常德,突然就将刀片对着自己的手腕,“你不要再过来了,你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明常德先是几秒的错愕和慌乱,短暂的慌乱之后,便是不屑的勾唇,“你死了更好!”他笃定姚蔷不敢那么做,她只是在威胁他。
他话音刚落,姚蔷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绝望后,看着自己的光洁白皙的手腕。然后咬着压,狠狠的一刀割了下去——
薄薄的刀片,泛着冷光,锋利无比。
姚蔷那白皙的手臂顿时鲜血直流,一滴一滴的滴在纯白色的床单上,晕染成一朵朵妖艳的红梅。
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在这一瞬间,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
也许能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住对宁远征的那份爱,她真的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的。
明常德愣住了,似是没有料到她真的会割腕。她当真这么讨厌他?他的靠近让她用结束自己的生命来摆脱他?
看着她惨白但坚决的神情,他已经痛的四分五裂的心,更是像被剁成了碎片。
姚蔷鲜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也染红了他的眼眸。刺痛了他的眼球,刺痛了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他这么千辛万苦的祈求上天,让她能够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又怎么能够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结束生命?他怎么舍得让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的眼前?
明常德疯狂的咆哮着,“你住手!该死的!”
姚蔷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如若她活着要被逼再次延续以前的错误,那么她宁愿死!刚才举着刀片对着他心窝的那一瞬间,她真的是动了杀心。可是性格温绵恬静的她,终是下不了手。于是,她选择了杀死自己!
她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些,血流的更加凶猛。那么瘦弱的人儿,在那张纯白色的床单上,血流不止,很是让人触目惊心!
“来人啊!老徐,快进来!快阻止她!老徐————”明常德脑袋轰的一声一片空白,本能的吼叫着。
这个女人对他这么的重要,她的举动,无疑是在剜他的心。
徐叔等人听见叫声,立即冲了进来。看见床上站的女人血流不止,大家都惊呆了。在最危急的时候,甚至都忘记做出任何反应了。
“快点阻止她!”明常德的声音将大家拉回现实。
徐叔和其他两名保镖冲上前夺下姚蔷手中的刀片,在争夺的过程中,姚蔷的手指被刀片划伤。一名保镖的手臂也被划伤,这才阻止了姚蔷继续用力的割腕行为。
“快点!快点去叫家庭医生上来!”明常德费力的支起身子,咆哮着,在徐叔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向倒在床上的姚蔷蹒跚而去。
家庭医生提着药箱,惊恐而飞快的上来,为姚蔷包扎手腕。她手腕上的伤口划的很深,血肉模糊,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气!
伤口包扎好了,姚蔷似乎又恢复了一点意识。
她挣扎着,挥舞着手臂,“明常德你放了我,我不要待在这里。不要待在你和你老婆的房间,我不要……我会内疚死的……”
刚才被保镖拉下车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莫名的压抑。路过客厅,她看见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全家福上那一家三口笑的很甜,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多么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照片上那个笑颜如花的温顺女人似乎化身在这幢别墅里,用一双仇恨的眸子瞪着她,她很害怕,很内疚。
是她抢了那个女人的老公,害的她绝望而自杀。她惭愧的无地自容,她感觉到自从踏进这幢别墅,自己的身影无时无刻都笼罩在那个女人仇视愤恨的眼眸之中!
再加上明常德刚才的步步紧逼,她突然觉得活着真的好痛苦,见不到心爱的老公和女儿就够悲惨的了,可惜还要让她忍受这样的折磨,真是生不如死!
姚蔷越发的疯狂,惊恐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暗光,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被她胡乱的撕扯着。
“你们不要救我……不要救我…………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见宁远征……我不要待在这里,待在你们曾经的房间里,我还不如死的好…………”
周围的人,死死的按住她,不让她乱动。
包扎好的伤口被她这样一撕扯,又开始渗出血迹。
明常德真的气的想掐死这个女人,可是终是舍不得。他闭了闭眸子,叹息了一声,再次睁开双眸的时候,眸子里流出的是一种凶残的暗光。
他冷冷的勾起唇角,看着床上还在奋力挣扎的女人,道,“不要再做无谓的抗争!省点力气吧!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怎么可能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去?我警告你,没有我的同意,你连死都是奢望!”
姚蔷泪水打湿了枕头,像是一个被撕碎的布娃娃,身边的医生在不停的将她拼凑在一起。
“明常德,你放了我吧……”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哀求。
明常德却对着旁边的家庭医生吩咐道,“快点给她注射镇定剂!然后包扎好她的伤口,一定要保住她!没我的同意,她不能死!”
家庭医生唯唯诺诺的点头,准备镇定剂注射。很快,姚蔷就不再挣扎了,她沉沉的睡去……
医生小心翼翼的为她包扎好伤口,又喂她吃了一些滋补的昂贵药丸,才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明常德转身命令徐叔,“立刻去帮我购置一套高档别墅,越快越好,蔷儿不喜欢这里,最好今晚就能搬到新别墅中。”
徐叔稍稍犹豫了几秒,壮着胆子道,“老爷,咱们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了,真的要搬吗?”
“废话!蔷儿不喜欢这里,你难道没有听见吗?快去购置新别墅!快滚!”明常德的咆哮差点将屋顶掀起来。
“是,是,我这就去!”老爷素来脾气暴躁,但是他却从未见过老爷这般疯狂的咆哮,他战战兢兢的跑了出去。
明常德看着床上躺着的姚蔷,伸出手抚摸着她那张惨白的小脸,喃喃道,“我美丽的蔷儿,你要是乖乖的该多好!记住,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
宁黛琳如今已经怀了身孕,明熙炫便不允许她再出去工作了。
这天傍晚时分,宁黛琳坐在窗口边看书,看着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她醒来的时候,是被明熙炫吻醒的。
宁黛琳睁开眼,看到明熙炫英俊的眉目和轮廓,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升起一种淡淡的愁绪。
“怎么不去床上睡。”他的目光柔情,抚摸着她的发,“不怕着凉了?”
“没关系,不是马上就要吃晚饭了么。”
“你在等我?”
宁黛琳抿了抿唇。
她边看书边等他回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