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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经典桥段
皇帝带人去吃穷他妹夫想法这个夏天终没有能够落到实处,他遇到了一件麻烦事儿——夏震死了。
皇帝大舅子小舅子多不胜数,正牌子却只有夏家人,其他都是山寨货。夏震一死,皇帝也不得不缀朝一日表示哀悼,然后三天吃饭没配乐,其他娱乐活动也暂停了。庆林长公主惋惜一声,也没说什么,夏皇后教养过她一阵子,看嫂子情面上,庆林长公主也不能这会儿大宴宾客。
这样倒也不算麻烦,这会儿吃不了,过段时间再去吃也是一样。问题是夏震掌管御林,这个职位很重要。要是放平时也就算了,可眼下诸王与太子之间较量已经展开。统领御林人是谁,大家眼里那是相当重要。皇帝令副职暂行职权,然后让大臣商讨一个替补人选来。商议许久,没个结果。
也许是受了郑靖业启发,有志一同诸王并不直接对太子开火,倒是太子身边时不时地会被发现一、二“小人”。太子修复与皇帝之间已经有些疏远关系尚且来不及,背后又被人捅刀子,忙得焦头烂额。
夏震对太子来说是块鸡肋,这货是名义上舅舅,但是与太子从来都不太亲近。本就不是亲舅甥,夏震还与别皇子连着亲戚,夏震也狡猾,人家跟戴珏似,是彻头彻尾只听皇帝。
现夏震死了,太子系想把自己人推上去掌管御林,诸王自然不肯罢休。郑靖业也有所意动,他手里已经有金吾卫了,如果能掌管御林……摇摇头,郑靖业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一不插手,旁人就斗得热火朝天。太子系提一个人出来,一堆人反对,诸王提一个人出来,也是一堆人反对——谁都不想让旁人占了便宜去。实反对不了,就从被提名者亲友着手进行攻击。
当官谁没点儿不能直言事儿呢?一揭发一个准。
皇帝整天被朝臣吵得脑袋嗡嗡如果装了几十只苍蝇,要命是嗡嗡了十几天还没嗡嗡出个结果来!而且他用了几十年臣子们,就像一堆坏苹果,开始只有一只长了斑点,没几天就像是传染了一样几乎个个都一身霉!这都是怎么了?!他几乎要怀疑他“盛世”是不是只是个幻象了。
皇帝终于发现,问题似乎有点儿严重,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样事情来呢?
到底是当了几十年皇帝人,虽然老了、贪图安逸了一点儿、脑袋不太想动了一点儿,底线还是存。御林又是个极重要,皇帝身家性命之所系,由不得皇帝不受一点“激励”。
脑子一旦动了起来,震掉了锈渣渣,又是运转飞。皇帝很就看出门道来了:老子还没死呢!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想谋财害命啊?!抽飞、抽飞,统统抽飞!混蛋,敢算计起老子来了!你们给老子打工,老子付你们工钱也就罢了,现居然想操纵老板?
尤其这中间还有他儿子们身影,这让上了年纪皇帝十分之不爽。首当其冲就是太子,要知道诸王只是一个宽泛概念,你一言我一语,并不以成建制方式出现。太子就不同了,他一出现就带动着一大批人,目标十分明显。皇帝心情之复杂,一时难以说清。一恨太子政治上幼稚无能,二恨有人操纵太子。又想起太子还要跟戴家结亲,但是戴家火速给女儿订亲,皇帝疑心明显加重了。
再怀疑,那也是自己儿子,没到那个份儿上时候皇帝还是忍着,别看史上那么多废太子,每次废太子都是一场持久而艰苦斗争,这事并不是那种容易办成。皇帝且还没想到要把太子干掉,只把太子叫过来敲打了一回,希望太子能够老实一点,不要看着亲爹像块肥肉只想着咬两口。
太子听出了皇帝话中味道,惊出了一身汗,大为不安,怀疑是谁告了他黑状,想抓住一点保障,频频与朝臣联络——弟弟们已经行动了,难道要他等死?这与皇帝初衷背道而驰,皇帝气得直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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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心情不好,就要有人遭殃。翠微宫内侍很有几个挨了打,幸而并不太重。朝臣只得了训斥,便是有被揭出黑历史,也只是远谪了事,轻一点儿就是降两级或者罚点钱。
这会儿不兴打大臣,不要说廷杖了。对宰相就优厚一点,皇帝虽然憋着一肚子气,对郑靖业还是很客气地进行指责:“朝中纷扰,区区一御林,争论半月未有定论。相公可还觉得安稳?”
郑靖业一点也没有领会领导意图,居然点点头:“臣带人商议赈灾事儿了,前儿大雨,损失不少。不特是京中,周围也有不少郡县成灾,骆思成原是夏震副手,御林事务一向是熟,从没公事上面出过错,由他暂代也算稳妥。”
倒霉催夏震就是因为下了大雨,路上湿滑,不小心连人带马掉路边排水沟里摔死。那一天该他轮休回家,虽然下了雨,可他想早点儿回去歇着,冒雨赶路就这么挂了。
这场雨不小,涉及范围又广,京城周围不少郡县遭了灾。郑靖业近禀告皇帝一声,就一直关注这件事情:“照说受灾地方也不算太大,只是京城附近,一不小心容易引起京城震动。”一片为国为民忧劳模样。
皇帝:……
他老人家实是没人商议了。他家丞相里也就郑靖业不跟皇子们胡乱搅和了,问个别人吧,已经起了疑心老皇帝都很担心这些人有私心。一旦戴上了有色眼镜,就是好心他也能看出恶意来。反观郑靖业,人人都为自己谋福利时候,他还一心为国、忙里忙外地处理灾情,如此一来,皇帝看郑靖业倒像是看一个“纯臣”了。
开始感叹:“太子是我长子,一生心血所寄,总道他能继承祖业发扬光大,不意他偌大年纪,还这样浮躁。”
“父母看子女,总是有不满地方,总盼着他们能做得好,这也是人之常情呢。”郑靖业才不会这时候说太子坏话呢,不但没有落井下石,他还伸出了援手,“听说,圣人太子这般年纪时候,还翻过筋斗?”
消息来源:庆林长公主。据说皇帝听说有了儿子之后,当场徒手原地后空翻来着。由于事件过于惊悚,以至于庆林长公主到现还记得这事儿。
皇帝目光也柔和了下来:“只盼他能懂事一点。”
君臣二人对话传到太子耳朵里,颠覆了萧令行世界观——这货是郑靖业么?他怎么会为我说好话?他不是恨我入骨、一直跟我作对么?难道以前是我看错他了?又疑心郑靖业有什么阴谋,次又想到郑靖业这是不是示好。
皇太子如坠五里雾中,十分摸不着头脑。
他哪里知道,郑靖业这是加倒东宫步伐呢。他先把皇帝与太子所有温情片段都用一遍,把皇帝对太子好感都磨光了。爱之深则恨之切,真情也作了假意。以后再有什么事儿,这些赎罪券就都已经用过作废了,还增加了反效果。想翻身,已经没了底牌。
所以说,跟奸臣斗,一般智商那是根本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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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皇帝心情不好,加上国家出了点儿天灾**,皇帝带头寻欢作乐影响太坏,庆林长公主家宴请就一拖再拖,顾益纯夫妇果断地把准备事项押后。郑琰也就领着侄子们继续日日登门求教,直到八月里桂花飘香,熙山权贵避暑旅游团迁回了京中。
刚迁回来,顾益纯给学生们放了三天假,收拾东西、走亲访友。郑琰大喜,这下不用请假了,她宅得闷了,正想出去走一走。家里存酒喝完了,回来就要酿,她还想再弄点儿药材继续泡几坛子酒,准备过年时候送人呢。
杜氏听她说要上街,杜氏道:“去支一百贯钱,带上阿庆几个,再叫张大郎带几个人押车陪你去。”
郑琰笑问:“阿娘有什么要捎带么?”
杜氏嗔了她一眼:“你只管自去,不要玩得太晚,不许惹事。看上太贵东西,先让店家留着,回来跟我说,我使人去看看再买。”
“哦。”换了衣服,带着钱、开着车、领着一群家仆婢女逛街去了。
市上东西品种丰富,虽然大部分不如郑家库存质量好,胜品种多样。郑琰来逛街也不纯是买东西,她就是逛。女人,甭管到了哪朝哪代,爱逛街天性是改不了。
袁守诚家假货店她是不去了,转转悠悠转到一家店面前,发现这里居然有干辣椒卖!郑琰感动得痛哭流涕,她知道这个时空辣椒,也吃过,但是由于味道太刺激,吃时候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吃相很不好,吃人少,也没有形成菜系。她家也有一点辣椒,但是同样数量极少。郑琰脑子里不停地飞出辣子鸡、水煮肉、毛血旺、麻辣火锅……
一高兴,郑琰向老板问价:“这个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