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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干什么?”李素琴一见老公杀人般的目光,顿时手足无措了。
无助的她突然回身把睡在旁边的小浩东抱了起来,试图拿他做应对老公对自己不利的挡箭牌。其实,她只是拿孩子为自己壮胆而已。这段时间也多亏有孩子相伴。否则,她的精神早就因为无休止的恐惧而崩溃了。
郭泰一看她抱起来自己的儿子,眼神里的戾气顿时收敛了一些,并用好奇的语气问道:“素琴,你是怎么了?快放下孩子。”
“不···”李素琴惊慌得把小浩东抱得更紧了,如今儿子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郭泰诡异的目光瞪着她:“你为什么这样?”
“你···你是不是要杀我?”李素琴斗胆地质问道。
郭泰眨了眨眼神,故意匪夷所思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杀自己的老婆?你是不是病了?怎么连精神也出问题了?”
李素琴巴不得真是自己的错觉,可她却真实感知这一切。所以,她如何能认可老公的话?尤其她一想到每天晚上睡在身边的老公伸手扼住自己的脖颈时,就后怕无比。
郭泰一看妻子惶惶无语,便继续讲道:“我明天给你找一个心理医生看看吧。”
“我没病。你别靠近我!”李素琴一看老公要上床,就惊慌制止道。
郭泰眉头一皱:“既然你的精神不稳定,那我就暂时不跟你同床了。但你得照顾好咱们的儿子。”
李素琴眼巴巴目睹老公走出卧室了,心神稍定,才慢慢放下自己的儿子。还好,小浩东被她折腾一下,并没有醒过来。
第二天,李素琴等老公一出门,便也腆着大肚子走出了家门。她的身子不方便,并没有带上她的儿子,而是暂时把他独自留在家里。因为她并没有想离开太久。
她这时走进自家附近的一家小卖部,并利用里面的公共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
她的电话是打给县政府的。自从她上次离开杨崇启的家,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可能因为跟他发生那样的事情,彼此都有些心虚。但现在她感觉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就必须找一个可以能保护自己的人。她并不是宿城当地人,而是外地分配那里的大学生。她毕业后,也是因为杨崇启的工作调到那里,而申请去宿城工作的。所以,她在宿城连一个亲人都没有。
电话终于接通了。接电话的是一位县政府的工作人员。他从电话里告诉李素琴——“杨副县长已经去北京进修了,还需要几个月才能回来。”
李素琴茫然撂下话筒,表情完全傻了。
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最能保护她的人却不在这里。她该如何是好?
她不敢在外面滞留太久,就精神恍惚地走回了自己的家。还好,自己的儿子正一个人乖乖地摆弄着杨崇启几个月前买的玩具,并没有在家里‘造反’。
李素琴一进门,并没有理会扑上来的儿子,而是呆呆地走到客厅里的沙发旁,并一屁股坐了上去。任由儿子叫喊自己,却呆呆地不为所动。
郭泰中午回家,居然带回来一个中年男子。
这让李素琴很恐慌——难道他对自己下不了手,就找另一个男人代替吗?
郭泰一看她惊悚的样子,不由对她善意地表示:“素琴,你别怕。我是请医生来帮助你的。”
李素琴的惊慌举止也引起了那个中年男人的关注。他用一副和蔼的目光盯着她,并呈现出一副慈祥的面孔,就像是一位慈父面对自己的女儿一样。
“你不要怕。我是来帮助你的。”那个中年人很友善地向李素琴表达。
李素琴感受到一丝的温暖,逐渐安定了下来。
中年男子一看她的情绪稳定下来了,便露出一副欣慰的笑容。于是他就跟李素琴交流起来了——
李素琴在对方问询下,才慢慢把自己近段时间的恐怖感觉讲给中年男子听。
中年男子听着听着,还不时跟旁边的郭泰交换一下眼神。在李素琴看来,他们的眼神里露出一丝的惬意。她的表情顿时紧张起来了!
中年男子一看她的情绪有反复,就赶紧安慰道:“你不要害怕。没有人对你有恶意。你可能是患了‘产前综合症’,而造成精神的高度紧张。最终导致了自己的种种错觉。我现在立即给你开个方子,请郭科长照单抓药就行了。”
“不···我不吃药!”李素琴有些神经质地反对道。
中年男子一愣,随即安抚道:“你别有什么担心,只要吃点药,就会稳定你的精神。”
李素琴一看对方快把自己当作精神病人了,便用一种平静的语气道:“我正怀孩子呢,不能乱吃药的。所以,我是不会吃你开的任何药物。”
中年男子一耸肩膀,很无奈地表示:“既然是这样,那你就要继续受产前综合症折磨了。恐怕一直到孩子生下来为止。”
中年男子最后被郭泰送出了门。李素琴并没有动弹,但心里一直在想——难道自己真的患了‘产前综合症’了吗?
以后的日子,她继续提防着老公。
家里继续发生令她惊悚的状况。郭泰后来又把自己的老妈从乡下接过来,并口称她‘患病’,不仅需要照顾,而且她已经不方便带儿子了。
其实,小浩东当时被奶奶监护起来了,而李素琴更感觉孤独和恐怖。虽然家里多一个人作伴。但她每天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希望减少恐怖感,但每天依旧有恐怖的事情发生。尤其在晚上,她独自睡在卧室里,总是听到门外有奇怪的动静,并传来了像风刮门的声音。她心里明白,房间门外就是客厅,怎么会有风呢?可是,她就是感觉到了嗖嗖的动静,令她毛骨悚然。
等到了白天,郭泰和婆婆都矢口否认听到家里有动静。婆婆突然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盯着她,并劝道:“既然你感觉独自在房间里害怕,那就让我的儿子陪你一起睡吧?”
“不!”李素琴断然拒绝道,“如果您可怜我,就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婆婆嗔怪道:“这怎么行?你的精神出问题了,如果做出对浩东不利的事情,那该怎么办?”
李素琴自从婆婆再住进家,感觉不到自己是家里的女主人了,而像一个女囚犯,已经没有自主权了。只能眼巴巴地跟儿子间隔在咫尺之间。
感觉身陷绝境的李素琴此时希望自己真的患上了‘产前综合症’,每天苦苦支撑着,盼望早点生下孩子,结束这样的噩梦。
可是,倍受折磨的她哪里还能等到正常的生产?她终于有一天摔倒了,并感觉自己的‘羊水’破了···
她是处于半昏迷状态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妇产科——
接下来的状况在她的脑海里完全断片了。
等她重新清醒时,发现自己躺在妇产科的病房里。她不由伸手往自己的肚子上一摸,不由变色道:“我的孩子呢?”
一位年长的女护士走过来,并面带微笑地告诉她:“你已经生了!”
李素琴惊愕地眨了眨大眼睛,迟疑了一会,才试探问道:“那我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