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还想和她说说话,但是我告诉她我是一个戏曲爱好者,这要是不去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我就说:“那有机会再聊。”说完就走到前面去了。
刚一抬眼,戏台下就浮起了六个人,他们的身材大小和刚才的木偶一般无二,加上脸上画着浓妆,穿着又是那种古装,因此看上去和木偶真的一样,就连做的每一个动作,也是有那种木偶的迟钝感,卧槽太牛逼了,迈克尔杰克逊的机械舞在这个面前也被分分钟完爆啊。
不过他们架势摆了半天,我愣是没看出来他们唱的这是什么戏,原来这只是一个单纯的扮木偶表演,每个人扮演一个角色,然后走出唱一段,虽然看上去有点异类,但是他们装的木偶确实是太像了,不由得让人不喝彩。
大家看得正高兴,突然戏台顶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上去一只花狸猫,一爪子蹬下来一块厚木板,不偏不倚,正巧砸在扮演包龙图的常班主头上,常班主一个仰翻就从舞台上摔了下去,就听见后台一阵攒动,那另外5个侏儒倒是很淡定,接着唱他们的戏词,职业精神可见一斑。
但是台下的人哪还有心思看戏啊,都想知道那常班主到底有事没事,我也挺好奇,别给砸出人命来,好在那5个侏儒唱功不错,很快就把观众的目光重新拉回了舞台,我看卷毛被他舅舅叫过去,走向后台,就也跟了上去。
卷毛跟他舅舅说这是我同学,他舅舅冲我点了点头,走进去一看,卧槽,这常班主伤的还真是够呛,后脑勺上被砸了一个大口子,肉都翻出来了。
常玉姐看样子很着急,和他搭戏那个小伙子倒是满脸轻松,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心说:这人可真不是个玩意,自己班主都这样了,也不过来看看。
剩下的那些敲锣的打鼓的也知道救场的重要性,丝毫不敢怠慢,还在那一板一眼的把弄着乐器。
卷毛舅一看这不行,怎么着也得送镇医院,村里的大夫只能看点小病小灾,这头上受了伤,裂了这么大个口子,估计十有**得缝个几针,卷毛舅怕常班主失血过多,就拿了那戏班的白布捂住常班主的头,然后把他抱在一个临时用来搭舞台的木板上,让我和卷毛抬了找个车给送医院去。
常玉姐也跟着我们身后,卷毛爸老远也来了,一看这情况,就开着车把我们几个拉到了医院。
好在时间赶得快,还没流多少血,就到医院了,缝了几针,简单包扎了下就算妥了。
常班主还惦记着第二天的戏就说要回去。
大夫说:“不行,得挂点消炎针,大夏天的别感染了,晚上住院吧。”
常班主执意不肯,卷毛舅也是一通劝,说:“不就是高海福他家老爷子80大寿吗?和你性命比起来都是小事,你踏踏实实在这呆着吧,让你闺女看着你,我们明天来接你。”
常班主一把拉住卷毛舅说:“晚上木偶得有人看着,他要是住院的话,就让他闺女回去。”
卷毛舅说:“晚上我找人把你那木偶摘下来,统统放高海福他们家去,再说你们戏班那么多人,谁不能看,干嘛非要你闺女回去。”
常班主说:“不行,木偶是不能进别人家的,这是我们的规矩,况且别人我不放心,还是让她回去吧,高海福家都给腾出来住处了,戏班的人晚上都会去他家,就让我闺女看着木偶吧。”
卷毛舅拗不过他,就说:“那行吧,你闺女回去,但是你身边也得有个人啊,我留下来陪你吧。”
常班主说:“那太感谢了。”说完还冲常玉使了个不易察觉的眼色,站在一边的我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常玉微微点点头,意思是我知道了。
卷毛爸说:“既然你舅在这了,你也陪着吧,晚上有个照应,我送小祁和你这姐姐回去,你晚上别捣蛋,你舅要困了,你就盯着,别输液把空气输进去。”
卷毛一听要在医院过夜,心有不爽,但是不留下吧,又显得不给老舅和他爸面子,就无奈的点点头。
我心中倒是暗喜,这下晚上能睡个安稳觉,不用听他磨牙了。
常玉姐说:“那爸你好好休息,明天也不用着急,戏班有我呢。”说完我们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