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了?!也许吧!”赵昺含糊地道,心中却是不把握。这厮转的太快了,让他有些不适应,按说张世杰昨天的面子栽大了,他该先告状,再发动群臣声讨自己说他不爱惜身体,不以国家社稷为重,然后严加看管才对。
“他不会起了叛心吧?”赵昺转念一想暗惆道,自己这次出兵有可能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使他感觉到了危险,担心自己会对他动手,所以想要给自己找条后路。但想想又不对,在七洲洋其已经清楚自己的实力才一直不敢前往琼州的,再说其拥有的兵力是自己的数倍,不至于被吓的想投敌。
“陆秀夫那里似乎也太平静了,昨天自己不顾其的阻拦强行出兵,还拐走了两位重臣,是不是也让其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赵昺觉着那边也有不妥,其按道理也应该对自己进行劝谏,毕竟大宋朝自立国以来亲临锋矢的皇帝只有太祖一位,太宗都只能算是亲征没敢到阵前晃晃,况且自己还是个孩子。
“他们不会想着联合起来对付我吧?”种种不正常让赵昺感到不舒服,却又无法做出判断,他突然想到自己若是要当家作主,最不愿意的肯定就是张世杰和陆秀夫二位了。
在封建社会体制下,“宰相之任,所职甚重。”他们的职责是“掌邦国之政令,弼庶务,和万邦,佐天子,执大政。”宰相虽然“执大政”,但无非是“佐天子”。皇帝离不开宰相,原因在于“万几之烦,不可遍览”,只能“设官分职,委任责成。”也就是说皇帝拥有最高统治权,宰相仅有最高行政权,皇权和相权不是两种平行的权力,相权从属并服务于皇权,两者并非绝对对立,而是相互依存。虽然不可能无矛盾,但从总体上说应当是一致的。
而赵昺很清楚从先秦至清末,帝王躬亲、宰相争职这场仗是一打再打,避不开、压不熄。因为帝王的主权者身份带给****政体的阴影是巨大且深厚的。在君主等于主权的前提下,帝王极容易事必躬亲,抛开辅佐,不要制约,破坏君相体制。因此臣僚便希望把君主的言行和影响力限定在一定的范围内,所以宰相就是以辅佐“一人”与制约“一人”双重身份出现,以压制皇权。
在当前的特殊时期,皇帝幼小,太后垂帘。而杨太后生性怯懦,不谙朝政,国家权力等于握于宰相之手,形成了皇权暗弱,宰相权重的局面。而赵昺所为却是想要打破这种局面,且按照大宋的制度,皇帝对重大事件有最终决定权,并掌握着对宰相的任免权。
赵昺以为陆秀夫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自己对他并不感冒,且有避之不及的感觉。而昨天他亲自出战,其因有顾虑没有同去,任何人都会觉得自己是在关键时刻站错了队,得罪了皇帝。从而陆秀夫必然产生皇帝亲政肯定会‘换马’的错觉,其为了保住当下的地位而和张世杰联手阻止自己亲政也不无可能……
琢磨了半天,分析了种种可能,赵昺一个脑袋想成了八个大,仍然无法判断人家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他认定了一个理儿,现在已经是倒计时了,如果自己还忍而不发就错过了最后的机会,什么你掌权,还是我做主,大宋朝都让人家灭了,大家全完蛋了,还争个屁!当下紧要的是想办法先干掉张弘范,保住性命才是正经的,那会儿国家还在,人还活着,再想谁说了算才有意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