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王德去取朕的金如意来!”赵昺扭脸对王德说道。
“陛下,拿它作甚?”王德却被皇帝给说懵了,这个时候要那行子作甚。
“当然是朕亲自施刑,难道还有用你那腌臜的手?”赵昺冷哼声道。
“是”王德愣了下道,吩咐小黄门快去拿,又看了眼淑儿暗叹口气,他琢磨陛下定是想起在广州府中受其辱的事情来了,现在正是想借机报复。陛下虽可淑儿也不大,又是个女孩子,且陛下每日练功不缀,若是真打也够其受的。
“朕要施刑了,不要乱动!”少顷,金如意取来,赵昺拿过来觉得很有分量,也还算顺手,提着走过去说道。
“陛下手下留情啊!”陈氏眼看爱女受刑,还是禁不住哀求道,围看的众人也面露不忍。
“娘亲勿要难过,淑儿捱得住,上次爹爹责打我就没哭!”淑儿连忙安慰道,可赵昺看出其也非常紧张,额头上已然见汗,瘦小的身体禁不住的颤抖着,显然心中也是怕极。
“一十!”
“二十!”
“三十!”
“四十、五十,施刑完毕,这破玩意竟如此沉重,累死朕了,便赏给你吧!”赵昺抡圆了胳膊以极快的度打完了五十下,然后将金如意塞给还不知所措的淑儿,喃喃说道。
“淑儿,还不谢恩!”陈任翁此刻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从陛下打第一下就看出来了,这哪里是打,恐怕连瘙痒都算不上,如意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沾衣即离,女儿可能都没感觉到就打完了。可就是陛下玩笑似的施刑便为其脱罪了,显然陛下已然明白自己送妻女上船的意思了,但其对自己的行为十分不满,因而又借此来吓唬自己,不过刚才确实也把自己吓的够呛,担心陛下失手将女儿给伤了。
“小胖子,臭陛下,你吓我”这时候一直很坚强的小姑娘突然大哭起来,举着如意就奔赵昺来了。
“你快拦住她!”眼见其上船后一直彬彬有礼,赵昺还当小姑娘转性了,没想到那都是假象,现在终于飙了。可让他尴尬的是自己好像犯了众怒,不管是王德,还是小黄门及贴身的侍卫,站岗的亲兵,甚至倪亮都没有上前阻拦,反而看自己哈哈笑,倒是陈氏紧张的不行,试图阻拦,可她怎么能追得上两个疯的孩子
闹腾够了,赵昺吩咐王德给陈则翁妻女在船上安排了住所,又赏了些日用之物,但还是将陈任翁狠狠的训斥了一顿。他清楚陈任翁此举其实就是将妻女作为人质以让自己放心,也打消琼州诸将的疑虑,表明自己会与陛下同生共死,绝不会背叛之意,更不会加害陛下。可其弄得这事也让赵昺很为难,不处罚,以后大家都这么搞还了得,每逢出战将官们都把妻女送到宫中,那皇宫岂不成了家属院。但真要依律处罚,也定会惹得众将不服,这在战前可是大忌,他只好借着淑儿之请半真半假的吓吓众人,也算把事情遮掩过去了。
不过陈任翁之举,还是让赵昺心中十分受用,也觉的自豪,给自己长了脸。瞅瞅那些朝臣眼看大战将至,明里暗里的将家眷往外送,唯恐断了香火绝了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