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德书院的中流砥柱东山羊?”
一念及此,林封谨懊恼得几乎要撞墙啊,自己为什么脚下要犯贱往这边走?今天倘若没有自己的出现,东山羊就是必死之局!他只要一死,五德书院要想再找这么一个深得国君信任,并且无论是政治方面还是风水方面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却是绝对不可能了!势力必然大衰啊!
于公身为东林书院的弟子,于私来,林封谨也是五德书院有化解不开的矛盾,他都会乐见其成。可是天意弄人,林封谨今天不仅仅没有办法对东山羊下手,反过来还做了他的保镖,这他娘的叫人怎么说啊!
“我现在援助的姿态也做出来了,不少人看到我救了东山羊一命,那么是不是现在懈怠一下,来个救援不及?”林封谨心中陡然闪现出来了这么一个恶毒的念头,可是马上又湮灭了。
“中唐国君李坚的姓格果决,暴戾,似东山羊这样天下闻名的重臣被杀,有很大可能要全城大索,并且整条街的居民都要一起被连坐,我也有可能被拿去陪葬,救援不力就是大错!我不能赌,也赌不起!卧槽,卧槽!!”
林封谨脑海里面闪过了许多念头,但实际上决断却是半点不慢,一到了后堂,马上就请东山羊上楼梯。好在这位大人虽然因为身居高位,没有神通,身体却是十分康健,身手也算是矫捷,脸色铁青三步并作两步就上了楼。
林封谨很清楚,现在自己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只要扼守住楼梯这要害,自己心无旁骛的阻截,多拖一秒就是一秒,此时对方的心里面一定比自己还要急,那么这一急的话,就是个大的破绽。
他一面在心中算计,一面已经快步上了楼,同时脚下发力,“咔嚓咔嚓”的把走过的楼梯踩踏得稀烂,脚下的木片都是乱飞。林封谨上楼以后顺手抄起了一根长的条凳,看着脸色铁青的东山羊苦笑道:
“大人能给我个明白话不,究竟援军什么时候能到?”
东山羊比出了一根手指,沉声道:
“一百个呼吸内,就算是官府的救援不到,我师门的救援也到了,倘若事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见机不妙就抛下老夫走吧,没必要将大好年华陪着我这把骨头一起殉葬!”
林封谨苦笑道:
“大人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现在还有什么说的,都在一条船上,无非就是一起死一起活了。我有这么一问,那是怕自己能耐有限怕误大事!”
他正说着,下面已是人影一晃有人咔嚓咔嚓的踩着破楼梯就往上爬,林封谨二话不说,提着来了手边的条凳就泰山压顶似的抽了上去,这一下子若是砸得实了,必然是脑浆四溅七窍流血。
下头上来的那人也是十分乖觉,冷笑一声就拿提着的刀背往上方一崩!“噹”的一声闷响,林封谨闷哼一声,连连倒退了四五步,结实的枣木板凳被崩出来一条大缝,甚至林封谨的虎口也是被崩出来了一条大口子,鲜血横流。显然林封谨在气力上远远不如这人。
但是,双方这一次交手,那人脚踏虽然是完好无损,却也吃了个暗亏,他的体重加上林封谨横狠狠砸上来的力道,脚下那破烂的楼梯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巨力?
很干脆“咔嚓”一声断掉,冲上来那人本来是露了个脑袋在二楼边缘,这一砸之后立即又掉回到顶楼去了。而那楼梯已经破烂得没有办法承载人了。
林封谨望向了东山羊道:”大人小心,他们现在时间十分紧张,恐怕要用符文箭来炸开楼板了,不过他们以为我们是会在上面固守,但是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马上走!”
东山羊眼中光芒一闪道:
“好,你安排。”
这阁楼上本来是用来仓储和库存的地方,货物都堆放占了一大半,林封谨此时招呼了东山羊一声,高高扬起了右肘就砸在了旁边的板壁上面!“咔嚓”一声脆响,那木头和灰泥做的板壁当然承受不住林封谨的全力一击,顿时就哗啦哗啦的破溃了开去。
紧接着林封谨狠狠一脚补上,差不多就出现了一个人形破洞,这些动作说起来复杂,其实就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间。
隔壁却是有名的肖家二郎麻酱凉皮,这二层阁楼上也都是人,恰好遇到林封谨破壁而出,坐在这旁边板壁的吃客顿时倒了八辈子血霉,不要说吃凉皮,碗里面的灰都比淋上去的麻酱还要多,纷纷破口大骂。
林封谨哪里顾得到旁边的人,刚刚拽着东山羊闪身进破洞,身后的那一层阁楼面上先是“咄咄咄咄”一连串瘆人无比的响动,那是钢铁箭头狠狠咬进了木头的声音,紧接着林封谨便伸手抓过来一张桌子护在了后面,拉住东山羊就不要命的往前头奔。
刚刚才举步,然后便听到了后面传来了激烈无比的爆炸声音,火焰浓烟从破洞处似乎带着千均之力直扑而来,几乎没将旁边的绸缎店掀了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