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
我问了一句,视线却不受控制的看向他的手,上面全是血。
“自己进去看吧,有点心理准备。”
当我和他媳妇儿跑进去的那一刻,我终于知道龙十八那所谓的改头换面是什么意思,刚才就算心里面猜到一些,但根本没有猜到龙十八会换的这么彻底。
他媳妇儿一声尖叫后,眼睛一翻就晕在了房间。
眼前的狗头人身,让我心脏都在不争气的狂跳,在接口上面依稀还能看见缝合的痕迹。
身后的龙十八很平静的冲我说道:“之前我就说过,他们不会希望我这么做的。”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浑身上下的汗毛在疯狂的狗叫声中,根根倒竖起来,这一刻仿佛连着毛孔都在放大。
那狗舌头拉得老长,哈喇子不停的往下掉,在狗头上面还贴着一张符篆。
“明天日过竿头,撕下符篆自可活命。”
龙十八冲躺在炕上的‘人’说了声,面无表情的就走了出去,眼前这个‘人’几乎让我认不出来。杀牛刀被龙十八随便丢在一旁,缝头用的针线上面也是沾满了血液。
不知道当他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这个样子,会不会接受?
如果这样,不如去死。
吸了一口气,苦涩的意味在我口腔中蔓延,心想龙十八这一招,当真是邪门诡异,算不算典型的‘移花接木?’
当他媳妇儿醒过来后,就看着炕上的‘人’发呆,她终于崩溃了,又哭又笑的。
“天天顶着一颗狗头过日子,我想你心里面也不情愿吧,别恨我。”她一边哭一边笑,居然时举起了旁边的杀牛刀,就要冲狗头上砍去。
无论如何,这得看他的意思,而不是她媳妇儿的意思,在生死面前,也不知知道他会不会选择‘苟且偷生。’
我一把抢过他媳妇儿手里面的刀,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自己也挺平静的:“是死是活,得看他的意思,再说也是你跪地面求来的结果,你就不想问问他的意思么?”
她紧紧咬着嘴唇,都给咬出血来了,举起来的杀牛刀始终时无力的垂下。
“他不会想活着的,不会想的。”她摇着头就走了出去。
龙十八就站在院子里面,他背对着我不知道想些什么东西,好半响这才说道:“她们母女两回来复仇了,这不过是开始。”
我还能挨过这次么?我站在原地,大脑里面就寻思着这个问题。
当第二天醒过来时,那小子一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发呆,也不说话。
“这头也只能这样给你改了。”我站在后面,沉默了半天就说这句话。
他还是选择沉默。
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我:“越子,怕么?”
我顿时苦笑起来,要说不怕那是假的,一个人顶着个狗头,狗嘴吐人言问你怕不?怕还是不怕?这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答案。
他的平静出乎了我的预料,回头看了眼周围后,小声冲我说了句:“越子,快走,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
我一愣,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快走,快特么的走,你还杵这儿干嘛?”他开始焦躁起来,不停的把我往外推,那样子说不出来的诡异。
“你老爹让你快走,跨点离开这里。”
对于他的满口胡话,我也没有往心里去,但也意识到了一丝不安?走?不揪出背后算计我那个人,我能走的甘心么?
刚走出屋子,他突然嘴里面怪叫起来,惊恐的跑到屋子里面,尖叫着:“好热,越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外面热成这样?”
我抬头看了眼,今儿温度并不高,不过看他这种痛苦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尽管是痛得在地面打滚儿,他嘴里面也不忘记念叨着让我离开这里。
他到底看见了什么东西?
龙十八站在院子里面,脸上平静的看着他,嘴里面却若有所思的说道:“他说的没错,三吊房梁,应该就是想警告你,让你远远的离开这里。”
我本能的看向了那口大红棺材,一股凉意顺着脊背股彻底扩散开。